魏泽毫不客气地往邋遢青年身上踹了一脚,冷冷道:“我来了。”经验表明,只有这样的方式才能让眼前这货知道来人了。
“我靠!爷正文思泉涌着呢,等等!”邋遢青年的眼神始终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一副雷打不动的姿态。魏泽也不多理会,自顾自地去看他的新收藏,双头死婴、在盘子里蠕动的血、头部受伤而死的人的头盖骨,还是一贯的重口味。不过,桌上倒是有一套q版的骷髅头套杯,精致小巧,魏泽心想小孩应该会喜欢,待会儿讹来当报酬好了。
待魏泽挑到第四样决定用来当报酬的物品时,邋遢青年总算伸了伸懒腰,握拳欢呼道:“哈哈哈,总算搞定了!赶稿的日子不是人过的啊!”他挠了挠鸟巢一样的头发,回头看着魏泽:“你来干嘛?”
魏泽觉得脑袋里有根筋蹦地断了,他果断把刚刚搜刮的物品扫进包里,转身走人。一定是被什么脏东西上身了,才会想来帮这个脑袋有坑的货。
还没走到大门口呢,一道身影飞扑过来,正是刚刚还一脸莫名其妙的邋遢青年,他死死地抱着魏泽的大腿,哭得涕泪纵横:“老大!老大!小的知错了,小的罪该万死,求求您了,快给我报表给我数据给我讲解吧!小的这条命就系在您手上了!”这下算是反应过来了,魏泽这是来救他一命的。
魏泽把他一脚踹开,冷哼道:“姜牧你这个贱`人,我可是丢下了我老婆特意跑大老远过来的,你他妈居然问我来干嘛,你还是去死一死好了。”说完接着往门口走。
邋遢青年,也就是姜牧,被踹倒在地上也顾不得先站起来,直接手脚并用地爬过去扯住魏泽的裤腿,嚎得更凄厉了:“老大,你不能不管我的死活啊!你不管要什么我都给,真的,要我做什么也都行,老头子明天就回来了啊,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啊啊啊……”听到这里,魏泽才停下脚步,他把包一兜开,对姜牧宣布道:“这些,都要了。当你跟我老婆赔罪的。”
姜牧看着那些珍藏品,心如刀割,喵了个咪的,魏泽那个贱`人怎么每次眼光都那么毒,挑的都是最好的,老子收集得最呕心沥血的!他试探着打哈哈道:“呵……呵……你什么时候有老婆了……恭喜啊……”
魏泽无视这货的挣扎,居高临下地睥睨趴在地上扯着自己裤腿的二货:“给不给?”
“给,给,通通都给!我的就是你的,不用客气,还要什么尽管拿,啊哈哈哈……”姜牧笑得一脸谄媚,内心一万匹草/泥/马呼啸而过,贱`人,算你狠!
姜牧实际上只是天域的挂名总监,公司的事情一概交由魏泽在打理,他只是在每季度父亲大人回国视察时恶补经营情况,以备“父子知心谈话”的时刻不露馅。而补习老师能且仅能是心狠手辣又贪得无厌的贱`人魏泽,每到这个时候,那货就从自己这里讹走不少收藏,除了一些重口味不符合大众审美的藏品外,其他花了大价钱买入的都被挑得七七八八,而自己有求于人,只得打碎了钢牙往肚子里吞,真是此恨绵绵无绝期啊!
魏泽见目的达到,脸色总算有所缓和。他也不再多废话,回身往沙发上一坐,翘起二郎腿,命令道:“水。”
姜牧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狗腿子状送上温水,一边还殷勤地给魏泽捶肩敲背,听魏泽指点江山:“姜总明天就回来了,你这些摆设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不赶紧撤就等着死吧。”姜牧低眉顺眼地讪笑着答道:“撤,马上撤。那啥,不是您这边比较重要吗,哈哈,报表数据什么,你懂的,啊哈哈。”
魏泽也不愿多浪费时间,把资料从包里抽出来,将整体情况跟姜牧仔细讲了一遍,当然,一些具体的措施、数据还得姜牧自己私下背记。这货赶稿估计熬了好几个通宵,不过看样子,今天还得熬。魏泽看着非洲难民状的姜牧,叹了口气,问道:“你打算瞒着姜总到什么时候?”姜牧从小就喜欢写些稀奇鬼怪的故事,逼着魏泽当读者,还得写不少于500字的读后感想给他。不过姜牧的想象力确实丰富,文笔也很有鬼才,现在他在网上混得风生水起,撰写的恐怖屡次蝉联榜首,也算小有成就,至少于他而言,是如愿得偿。但这些都是瞒着姜总裁的,姜牧的总裁老爸一心想把自己的宝贝儿子培养成又一个商业奇才,作家这种不靠谱的职业他是万万不能接受的,一旦知道,必将打压到底。因而姜牧这货阳奉阴违,表面上当着乖乖儿子,背地里继续码自己的字,不亦乐乎。
姜牧低头一目十行地背记数据,心不在焉地回答:“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呗,老头子那就是暗黑帝王啊,让他知道我在写文岂不是自取灭亡?”他从小在父亲的铁血教育下成长,十分了解硬碰硬是没有好果子吃的。不过最近的事情还真是一桩接着一桩啊,编辑催稿,老头子回国,还有网上的掐架——他一个阳光宅男都被整成一邋遢大叔了。
魏泽倒也不多劝,公司上的事情他可以帮姜牧分担,不过姜家的内部问题,就不是他所能左右的了。于是转移话题道:“昨天我和姜总通过电话了,他还在b市,明晚的飞机回来,你好自为之吧。”
姜牧点点头表示了解,魏泽虽然本质是个贱`人,其实还是残存着一mī_mī尚未泯灭的人性的。但是——靠,这些天文数字怎么这么难记???不仅心里想着,嘴里也不知死活地抱怨出声了:“魏泽,这数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