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还未来的及眨,亮光中夹带着无数冷箭又从两侧疾射而来,每一只都准确的冲向他身体的各个要穴,不取性命誓不罢休。王怜花心中大惊,就地一个翻身立起,长袖一挥便将那些冷箭全部卷入袖口。
岂料那暗箭一拨接着一拨,王怜花被这突如其来的猛袭冲得狼狈不堪,那强光一直跟着他,刺得他根本无法睁眼,他接连躲闪,怎奈日夜奔袭已耗费太多体力,头脑一阵眩晕,终于支撑不住。
只听‘噗’的一声轻响,王怜花闷哼一声仰面躺倒在地,放眼瞧去,竟见他胸前赫然插了一根利箭!
没人能想到和名满天下的名侠沈浪齐名的千面奇人王怜花,此时此刻,竟如此轻易的便中了埋伏!受了重伤!
冷,王怜花只觉得冷箭刺入身体的时候,仿似有无尽的寒冷袭遍全身,寒气蔓延使的他几乎无法动弹,那流入心脏的血液几乎都要冷透了。
时间似乎要在那一刻静止了,偷袭的冷箭终于停了下来,那刺眼的强光也停了下来,四周静悄悄的,只能听见渐渐安抚下来的马儿喷气的声音,以及疾风吹散落叶飘散的声响。
王怜花仰面躺在地上,眼睛望着那一望无垠的湛蓝天空,眼神有几分涣散,谁也不知道他是此时此刻在想些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在等待那快要冷透的血液流回心脏。
身后有一阵‘沙沙’的声音传来,不知从什么地方走出两个人,他们的眼睛死死盯着躺倒在地上几乎奄奄一息的王怜花,他们手上各自拿了一把刀,此时此刻,他们只想将王怜花的头颅割下。
他们等这一刻,已经等了许久,他们握着刀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两人缓缓走近王怜花,只见他心脏上插了一支箭,伤处流出的血液几乎要将他一大片绯衣染成了黑色。
王怜花似乎感受到了死亡的临近,面上是说不出的惊恐,他咬咬牙,慢慢的抬起手,左手捂着伤处,挣扎着翻身,右手撑地,强迫自己站起来,只不过踉跄的退了两步,便支撑不住又跪倒在地,似乎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
他的生命在流逝,他的冷汗已经顺着脸颊打湿了地上的枯叶,他的面部因痛苦几乎扭曲,牙齿也在打颤,惊恐的几乎连话也说不出。
世人都讲,王怜花此人诡计多端,最善伪装,可这世上真正有机会见识过他演技的人并不多。
那两人起初见王怜花躺在那里,还小心翼翼不敢接近,此时见他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心中的提防已然松懈。
那二人相视一眼,微微点头,纷纷举起长刀,只见刀光一闪,‘噗’的一声便有人头落地,无数鲜血溅出,将一地枯叶染红。
不过眨眼间的功夫,空气中便弥漫了一股浓重的血腥之气。手起刀落,狠辣之极,速度快的叫人心惊。
这世上若是有人相信,王怜花会是这么容易等死的人,那他一定是愚蠢到家了。
俯首瞧了一眼地上二人,王怜花面色冷冷,仿似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他自袖中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剑上的血,又缠在腰间。
这是一把软剑,是沈浪送他的一把剑,这是他第一次用沈浪送的剑杀人,也是第一次用沈浪的剑法杀人。
王怜花其实很少用剑,这次已算个例外了。
王怜花将胸前的利箭轻轻拔、出来,看都未看便扔到地上,他冷笑一声,眼中尽是轻蔑:“疾风第三骑,擅长遁地隐身术,疾风第四骑,擅长暗器飞弩、箭。早就猜到是你们,哼,和我王怜比骗术,你们还差的远呢。”
王怜花整理了一下衣衫,迈步越过那还未冷透的尸首旁,伸手在他衣衫翻找一阵,翻出一张信笺。
信笺上只有十五个字:
困熊猫儿,杀王怜花,阻沈浪,劫朱七七。
写这封信的人一定是个傻子,王怜花忽的放声大笑,想来他从未听过如此好笑的笑话。那信笺被他捏在手中稍一用力,便化作粉尘被吹散在空中。
“驾!”王怜花翻身上马,一声轻叱,他便驾马疾奔而去。
显而易见,有人收买了快活王的旧部,想借着沈浪和七七的婚事重新将武林这方刚刚平静不久的湖水搅浑。
王怜花心中已然明了,一路跟踪暗杀他的人绝对不止这两个疾风骑士,写这封信的也绝对不是个傻子,他收编的手下也绝不止快活王的旧部,这场暗杀的最终目的也绝不是要阻止他赶回渡口这么简单。
绯红衣衫在风中被吹得猎猎作响,王怜花眉角轻挑,桃花眼中闪耀灼灼目光透出一丝恶毒,他翘起嘴角,心中对这开局的一切,早有了打算。
“想借沈七二人开局,我偏不许有人破坏他们的喜事。”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一个脑洞,还有后续。前三章沈王,还没填完,卡文了,大家可以从第四章 开始看,第四章主要讲的是陆花,沈王打酱油。
第2章 【沈王】当时寻常(中)
时下正值深秋时节,渡口边上有一米多高的荻花荡随风瑟瑟摇曳,今晚月色虽亮,却被乌云遮盖,开封渡口却是隐隐一片漆黑。
朱家的船就停在渡口边,距离渡口不远处的凉亭木旁栓了一匹黑色健壮的骏马,那骏马毛色黑亮,一看便是匹可夜行千里的良骏宝驹,只见它半夜三更也不睡觉,隐隐打着鼻息,垂头吃着草料。
骏马的主人穿着一身灰色短揭,腰间挂着一把铁剑,此时他正抱着胳膊倚在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