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暖几人才到殷府正门,便见司园的家僮和罗氏院子里的奴婢等候在正门处。,
因为先前殷暖的马车在半途上耽搁了些时辰,故而殷暖到的时候,殷婴已经下了马车,站在门口处等候着。
“阿兄。”殷婴看见殷暖下了马车,便走上前几步,颔首道,“吾先进去拜见阿母,酉时再和你一起去给阿父问安。”
说完又是微微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
明明随便吩咐一个仆从可以完成的事,他却依旧严肃认真的在门口等着。好不容易待殷暖到了,他又只是一脸严肃的说完这一句话告辞离开了。
殷暖想来知道他的性格如此,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告诉来接他的那些家僮,说殷婴这几日在寺庙里不分昼夜抄写经书,注意让他休息。
穗映也已经带着家僮在门口等候着,此时见到殷暖,便有些迫不及待的走上前。正想要开口,见殷暖身后的水奴阿元等人从马车上下来,手里大包小包提着很多东西。
本来正在往前走的殷暖忽然停住脚步,待到阿元等人走到他身边的时候,极为自然的接过水奴手里的其中一个包袱。水奴回头看他,笑了笑似乎是要拒绝,不过殷暖执意,她便也没在说什么,且把其中一个包袱递过去。
穗映看着这一幕,只觉得一开始的那种看见殷暖的欢喜忽然淡了几分,看着水奴也越加的碍眼起来。
“五郎君。”穗映走上前,行了一礼之后说道,“包袱给婢子拿着吧。”
殷暖倒也没多想什么,随手把东西递给她。穗映接过之后又转身吩咐其他家僮去把马车上的行礼拿下来,而后说道:
“五郎君,软轿已经备好,请这边移步。”
“不必了。”殷暖道,“此地距离司园并不远,走回去好。”
“可是五郎君一路劳累。坐软轿回去也轻松些。”
“是因为一路车马劳顿,手脚都有些僵硬了。”殷暖道,“走回去倒还爽利些。”
他坚持,穗映也不能再说什么。只是低眉顺眼的伺候在身侧,不时说几句这些时日府里发生变化。
水奴微微抬头看了穗映一眼,没说什么,又垂下眼睑,不动声色的退后两步。离殷暖远了一些。
“三阿兄快大婚了吧”殷暖看着眼前的殷府,红结红绸,一派喜庆,说道,“也的确是该准备了。”
回到树砚阁,其他家僮伺候殷暖前去梳洗,水奴等人因为也是风尘仆仆,便各自回房打理。因田虽是住在水奴隔壁,然而此时也极为自然的跟着进了水奴房间。
“因田。”水奴道,“其实你不必过来。自去梳洗好。”
“殿下。”此地总算再没他人,因田忍不住换回熟悉的称呼,说道,“婢子服侍殿下是天经地义的事,请殿下不要赶婢子离开。”
“也罢。”知她固执,司马君璧倒也没在说什么,只是道,“既如此,在我沐浴更衣之后,你便回去休息吧。”
若不如此。只怕因田会一直留在这里知道伺候到她睡着为止。
因田心里的想法,水奴倒也不是不知只怕是想着她从前时时是前呼后拥的情形,现在身边伺候的只有她一个人,还不能光明正大的伺候。因田怕是心疼可怜起她来了。想自己尽量伺候得周到一些,多少弥补几分遗憾。
猜到她的想法,水奴无奈的同时,却也有几分感动。别人都是树倒猢狲散,她却是落难势败之后,还有这么一个人死心塌地的跟着。倒也有几分幸运。
“是。”因田犹豫半响,还是选择了一个服从的回答。
因田办事很有效率,很快把热水送进来。水奴看她一脸恭敬的模样,倒有几分无奈。
宽衣入水,恰到好处的热度立即渗入四肢百骸,一下子把这些时日的疲累劳倦都清除殆尽。
“殿下。”因田给她轻轻揉着那极长极软的头发,边低声道,“那个穗映,留不得。”
“你也看出来了吗”水奴问道。
“嗯。”因田点头,也不惊讶司马君璧会这样问,反正公主殿下在她心里最是聪慧无比的,说道:“她的一些所作所为虽然高明,但是并不代表能瞒过所有人。”想着司马君璧一向重视殷暖,因田犹豫半响,还是说道,“怕是会对殷家五郎君不利。”
“因田。”水奴不答,只问道,“你之前在殷暖面前显露过实力吗”
“没有。”因田立即回道,“当初潜进司园护卫,也只是用了些其他法子,并未显露过什么。”
司马君璧又道:“那依你看,殷暖他有武功吗”
因田又摇摇头,肯定的道:“殷家五郎君虽然习过武艺,但也不过比常人强些,最多强身健体之用。”想了想又补充道,“倒是殷家七郎君,实力不可测。”
“七郎君虽有武艺上的天赋,但他心怀大慈悲,不在你我之界,你不必顾忌与他。”
“是。”
水奴又道:“至于五郎君,他既然也不善此道,可是我听阿元说,先前救人之时,他执意要让阿元先去寻你来,你知道为什么吗”
“婢子不知。”
“不让阿元冒险出手救人是一点,但是他笃定你能帮上大忙,也很匪夷所思不是吗”
“公主的意思是”因田惊讶的道,“殷郎君他知道什么还是阿元”
她本来想说许是阿元看出来告诉殷暖的,毕竟阿元虽然性子不讨喜,但身手不错,看出什么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后来一想阿元那完全兜不住什么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