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微不是第一次出入酒吧,帮忙严查扫|黄的那年几乎隔几天就进一次,对里面可能出现的情景多少有点心理准备。萧哲尘面瘫,司君澜和赫连锋见怪不怪,但宁凡就比较惨了,他是正宗的小宅男一个,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即使长着张妖艳的脸蛋也掩盖不了他是个雏的本质,从进门起就躲在司君澜背后畏畏缩缩的,直到司君澜选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才稍微松了口气。
都说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宁凡觉得这话不假,这不,他们对面就有一对,又是亲又是摸的,就差没真脱了裤子办事了。这里的大尺|度让他脸红心跳,司君澜却似乎看的津津有味。宁凡总觉得有好几道灼热的视线在他身上打转,盯的他浑身不自在,幸好有司君澜在,他倒不怕什么。
俩人隐在角落里,司君澜看着别处,他则偷偷注视着司君澜。没过两分钟,司君澜那四处打量的眼神突然顿住了,神色也多了些紧张。宁凡愣了一下,朝司君澜望向的地方看过去,不远处那个与自己身量相似的身影,即使隔着人群他也能辨认出来,而那人,正被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堵住去路,很是苦恼。
司君澜第一眼看到小兔子赫连归,险些以为自己花了眼,他着实意外小兔子居然跟了过来。在出发前,小兔子曾经找到自己要求带他一起来找他哥,但被很干脆的一口回绝了。要是让赫连锋那家伙知道自己带他宝贝弟弟来这种地方,那还得了?再借司君澜一百个狗胆,他也不敢干这事啊!不成想小兔子还是来了,估计八成是偷跟在他后面来的吧。可他没觉出有人跟踪啊!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乌七八糟的时候,再不出手,小兔子就要被别人生吞活剥了。
“我去一下就来,你自己小心。”话音未落,身旁的男人已然大跨步离开,徒留宁凡一人守着两杯刚端上的酒水。
宁凡眨了下眼睛,低下头。他很早就知道这个男人只当自己如弟弟般,知道自己不是他喜欢的类型,而他害怕自己一旦跨出了不该跨出的一步,会连弟弟般的待遇也失去,于是怀揣着那一份单方面的情意,小心翼翼的守护着两人之间最脆弱的一张窗户纸。他不是没想过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也曾话到嘴边,但最终都尽数咽了回去。他实在害怕,自己会将最后的一条路也堵死,会伤害到男人,就像当初哥哥伤害了他最爱的人一样。这个男人强大,温柔,又细心,看似玩世不恭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最是体贴的心,他不愿给他带来哪怕只是万分之一可能的伤害。他离家在外飘荡了五年,遇到的对自己十分照顾的人不在少数,可能够体恤他念家的心情在节假日里特地邀请他去家里吃饭的人,只有男人一个。他有时会忍不住想,如果这个男人没有那么体贴,不曾对他好,他是不是就不用这么烦恼了?……
两杯烈酒下肚,宁凡感觉到世界开始旋转。眼前冒出一张张陌生的脸,他们淫|笑着,想要将宁凡拖入深渊。宁凡虚笑了下,最后一丝理智告诉他,自己大概要完蛋了,无奈他已没了挣脱危险的力气,身子一软,向旁边倒去。
没有想象中摔在坚硬地面上的疼痛感,宁凡落入了一个坚实的胸膛。他无意识的蹭了蹭,发觉全是硬硬的肌肉,好像不比地面舒服啊。
“他是我的人,你们想动他,似乎还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宁凡迷迷糊糊的看见那些满怀恶意的脸瞬间被恐惧湮没,几秒之内消失在了拥挤的人群中。
看来这位不是善茬,刚出狼窝又入虎穴么……宁凡十分佩服自己迷糊成这样了还能做出精确的判断,他努力抬起脸,蹭到那近乎古铜色肌肤的脖颈前,将自己湿润的小舌头送过去,然后满意的听到拥着自己的男人瞬间加重的呼吸声。
做完这一大胆的动作,宁凡终于在酒精的作用下失去了意识。这样,也挺好,不是么?……
☆、第二十一章 yù_wàng枷锁08
夜幕渐渐占领大地,城市里霓虹灯光流转,沉睡了一整天的欲|望随之苏醒,白日下无所遁形的恶意在黑暗的催动中爬上人们的脸庞,最熟悉的面具一层层掉落,露出狰狞而陌生的真实。
面容姣好的男孩独自窝在靠近酒吧舞台的位子上,满脸局促不安。
舞台正中有两条固定而立的钢管,两个衣着暴|露十七八岁的小男孩正卖力的围绕钢管舞动,举手投足间皆是赤|裸|裸的勾|引,四周轻浮的口哨声此起彼伏。
男孩坐的位置非常微妙,看起来相当偏僻,几乎属于存在感最低的角落范围内,但由于在舞台边上,偶尔有灯光掠过,反而比中间的贵宾席还要显眼。
从他落座后不久,就有一道赤|裸的目光烙铁一样胶着在他身上,半秒钟都未曾离开,刺的他浑身发烧似的烫,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整个人呆在那儿,似是完全忘记了自己有抬屁股走人这一选项,可若仔细辨别,便能够看清,那融在黑夜里的,是猎人般的笑容。
男孩缩了缩身子,捧起高脚玻璃杯,将视线集中在那半杯红葡萄酒里。
这杯红葡萄酒在酒吧里算最下品的货色,可是男孩却很痴迷于它。不为它的味道,只为它的色彩。
红色的灯光划过酒杯,从男孩的角度看,刚好在杯底凝聚成一点血红的水光,像是给殷红的液体添加了几分生命的活力,美丽又凄凉。
十、九、八、七……
男孩的嘴唇微动,似乎在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