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成看了看,拿回来给张擎,张擎其实并未见过这卖身契,只说还要拿回去给小盏也看看,怕不是真的,怎么那么巧就带在身上?秦书成点头。转回身又看向柳清辉,众人纷纷跪下磕头,口中叫老爷饶命,我等也是为了有口饭吃,砰砰磕头不止。
秦书成想了想,指着众人道:“快滚,你们少爷并一个小厮留下,再让我见到尔等,我就不客气!”张擎听到,暗笑了一下,心道,这次你也没客气。其实张擎不知道,一个在战场上浴血奋战过的将军,不杀他们就已经很客气了。众家丁并打手呜地一声散得没影了,只剩柳清辉凄凄惨惨躺在地上,贴身小厮在旁战战发抖。
看看已是后半夜了,秦书成让那小厮套上车,点了灯笼挂在车前,让张擎进车里睡下。车内豪华舒适,被褥吃食茶水火烛皆有,张擎吃了点东西,喝了杯茶,先躺下了。秦书成提着柳清辉横放在车辕,呼哨一声,红枫跑过来跟在车边。自己也进车来,握着张擎的手,吩咐小厮赶车回南水城。守军见是秦将军持令归来,忙开门迎进来。
回到张宅,天将明未明。门口的人群早已散了,大门虚掩,老邱还在门里地上坐着。听得车马人声,立即起身打开大门,见是秦书成带张擎回来,大喜不尽,连称庆幸。一行人进门。先把柳清辉安排在厨房的下人房,小厮守着。老邱连连向秦书成和张擎道歉,未尽到守护之责,万分惭愧。秦书成和张擎连忙止住他,并向他道谢。三人说说笑笑进屋,安排洗漱,先睡一觉再说。
张擎自被劫到回来,几乎一夜未眠,饱受惊吓,又奔波几十里,身体疲累不堪,却辗转难眠。秦书成把他搂进怀中,拍拍他后背道:“没事了,大哥在这里。”张擎抓住他手臂抱着,才慢慢睡去。
19、户籍 …
红日高照,张擎才醒来,看看快中午了,秦书成也还睡着。却见自己已钻到了秦书成的被子里,手里还抱着他手臂,脸上一热,忙放开手,心里啐道,怎么越来越低龄化了呢,自己一个大男人还抱着人手臂睡觉,丢脸丢到家了。一动,秦书成也醒了,转头看张擎,问道:“睡得好么?身上觉得怎么样?”张擎坐起身,伸长手臂,打了个哈欠,用力伸了个懒腰,道:“我没事,大哥你辛苦了。”秦书成摇头,也起身穿衣。
两人洗漱出来,只见老邱已把饭端到小盏屋里的炕桌上,三人吃早饭。张擎吃着,问老邱:“邱大哥,你怎么知道柳清辉他们向北出城门了呢?要不是你说,大哥恐怕无处寻我了。”老邱脸红道:“咳咳,我追出门去,隐隐看见一辆马车向北去了,就拼命追,却追不上,远远看见他们在城门验看文书,等我追到了,城门已关了,求了半天,不得开门,只得回来了。幸亏文绿及时回来,不然…”秦书成忙道:“追回来就好,这两日我就把这隐忧除掉,让阿擎回复自由之身。从此不必再东躲西藏,也不必再遮掩容貌。”
张擎低头喝粥,眼泪差点掉出来,自由啊,终于能自由了吗?只是还要到清北镇削奴籍,秦大哥军务繁忙,自己已经成了他的累赘了。想到这里,张擎的兴奋又降了下来,心里盘算着怎样学会自保自立,不再让秦大哥费心,作为一个男人立于人世,虽然这个世界没有平等,尊卑分明,总是有未知的危险,自己也要活下去,靠自己活下去。想完了,大口喝粥。
吃完饭,三人又到下人房去看柳清辉。柳清辉见到秦书成,不由瑟瑟发抖。原来那一甩摔断了左臂,后来被踹了一脚又摔伤了右边小腿,后腰也错位了,所以疼痛难忍,呻吟不止。见了秦书成就如见了凶神一般,闭上眼睛抖成一团。老邱不由嗤笑。谁让这家伙使计赚走张擎,让自己颜面尽失,所以早上起来就给他治伤,手下重了些,暂时没带药,只正了骨裹了一下,又加重了疼痛。这个人猪我要定了!老邱心里暗暗盘算怎样整治柳清辉。
下午,三人正在客厅说话,大门声响,秦书成去开门,是小盏和一个亲兵。原来小盏昨日给秦书成报信后并未回来,因秦书成马快,不便带他,就等到五更城门开了以后才同秦书成的亲兵一同出城赶奔南水。见了张擎,小盏又哭又笑。亲兵拜见了。大家落座喝茶。
秦书成拿出卖身契,小盏一看,正是自己和新雨公子的身契,虽字认不太全,自己的名字是认得的。手印也是自己的。就点点头说是这个没错。商量了一下,秦书成写了一个一百两银子的赎身文书,把小盏和张擎的原名现名都写上,让柳清辉按了手印,张擎和小盏也按了手印,只等柳清辉能行动就去官府公证,这样就可凭赎身文书去清北镇削了奴籍,再落户此地即可。
柳清辉不过是个乡绅,欺负张擎还可以,哪里敢惹秦书成,委委屈屈按了手印,盯着张擎,想到念了许久的美人从此亲近无望,心里又痒又痛,百爪挠心一般,也没人理他。在秦书成来说,心爱的宝贝被人掳去欺侮,能饶他一命已是大恩,多看一眼都多余。张擎和小盏恨他不及,更不愿假以辞色。老邱只想整治他,因此,只有自己的小厮伴在旁边,伤腿断臂,凄惨无比,再没了富家少爷的威风。
秦书成歇了一日,军务不能耽搁,只好和亲兵暂回临海。老邱带柳清辉回医馆,家里又剩下张擎和小盏两个。
里正老爷并众邻居前来探问,发现张擎已经回来,容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