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跑,二哥拎着我脖领儿问我,“你这是上哪儿野?又是同沈家那小子?”
我嘻哈打笑央他别告诉爹,“哥,也没别人带我玩儿了,只有沈山山啊。”
二哥面上一振,一时厉目之色像极了我爹,抬脚就揣在我屁股上:“滚,瞧你这出息。”
我乐颠颠儿拿着钱袋往外跑,身后二哥还喝了我一声:“下午玩儿了别留沈府吃饭,晚上爹回来,仔细你那二两皮。”
风声呼呼响,我只当没听见,跑出国公府门跳上马车就进了宫,心里还美美想着我的西域良驹给我赢了钱,我就请沈山山去慧林寺边儿上的食馆吃锅锅儿。
【叁捌】
沈山山估计也寻他娘央出些零用,我俩在宫里勤学馆碰了头一合计,也有个小五十两了,虽与京中达官显贵比起来寒碜了些,倒也还够使。
“我收着。”我把那些银锞子胡乱塞了钱袋就搁怀里,感觉自己脸都快笑成摊烂泥巴。
沈山山瞅着我肚子往上被俩钱袋冒出来一包儿,竟一气儿笑出来:“稹清你这是怀了几月儿的小啊!”
啧,这人忒糊涂,有钱揣在怀里那叫怀才,也就他这真怀才的能说我是怀孕。庸俗,肤浅,不堪造化。
“三月儿,还不是郎君你的……”我小公子肚里能撑帆子,只吊了眉眼同他玩笑,还学戏文里的娘子提手在肚上扶了扶。
乖乖,这不扶还好,一扶那没拴紧的钱袋儿竟从我侧腰滑落出来,二三十个大大小小银锞子落在勤学馆跟前儿的三十三石阶上骨碌碌往下跳滚,周遭的小辈一见此景,连连嬉笑成了一大片,大意是指着我背说那是钦国公家的窝囊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