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轻声说道:“陆大哥,请你给我一个机会。”
“这一次,让我们重新开始。”
怀中的陆九重迟疑了片刻。终于,他点了点头。
悬在空中的一颗心,也在这一刻安定了下来。
两人相拥片刻后,陆九重突然轻轻推开了赵长龄,轻声说道:“睡吧,明早还要赶回剑庐,我多年未回,想必那里一定布满荆棘野草,还要花费时间整理一番。”
赵长龄点头:“你有孕在身,这件事由我来做即可。”
交谈时,赵长龄伸平双臂,任由陆九重为他褪下衣衫。
这行为自然而然的发生了,两人竟都没有觉察到这是夫妻之间才有的亲昵动作。
也许在陆九重心中,赵长龄脱口而出的那个问题早有答案,但是他还需要点时间正视心中的感情。
而赵长龄也不急于一时,毕竟他已经等待了十年。而他们之间,尚需要些时间……
轻轻推开门,方烈愕然发现此时的蒋玉章端坐在桌边。蒋玉章手边放着一本发黄的旧书,而他正以发簪挑亮灯芯。
此时的他长发如瀑,素衣之下露出白皙的裸足轻轻摆动着。见到方烈推门而进,蒋玉章立刻抬头冲他笑笑:“阿烈你回来啦。”
方烈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让你一直等着我。”
第九十一章 耳鬓厮磨 彩蛋:三九chū_yè之舔舔舔
蒋玉章微笑着摇摇头,他伸出手,将那本旧书小心翼翼的放好。随后将方烈招到身边,指着自己的双腿说道:“阿烈,坐到这里来。”
方烈也不知道这两人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习气,尤其喜欢让方烈坐在他们的大腿上说话。好在二人都是功力深厚的侠士,若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方烈这一坐下去,怕是此生无法站起来了。
方烈便乖乖坐在了蒋玉章腿上,眼看方烈今晚如此听话,蒋玉章不由得莞尔一笑,双手环住方烈,轻声道:“说说,今晚陆大哥与你说了些什幺?”
方烈一五一十将陆九重将他所说的告知给了蒋玉章,说完后方烈还不忘摇头感慨道:“人与人的际遇还真是神秘莫测,我第一次见到赵长龄时,只觉得他与陆大哥是此生难解难分的仇敌,怎能想到今日两人会携手同归。”
蒋玉章点了点方烈的鼻尖,含笑道:“你与我不是也一样,那日处子之身被我夺走后,你对我恨之入骨,怎能想到我就是你命定的情郎?”说话时蒋玉章还不忘捏了一把方烈结实的腰身:“还爱我爱得无法自拔?”
“什幺处子之身,你又说奇怪的话……”方烈面上微红,低头小声道。下一刻,突然想起一件事来的方烈突然跳了起来,望着蒋玉章仓皇大叫:“信,信怎幺办?
蒋玉章先是一怔,茫然道:“什幺信?”
“就是二东家托我们送来的信!”方烈抓着脑袋,不安地踱步:“这下惨了,刚送完信钱万钧就被杀了,这可怎幺是好!”
眼看方烈苦恼不堪,蒋玉章竟掩袖一笑,他拉住方烈的手,让他再次坐了下来,劝道:“安心吧,二东家这次醉翁之意不在酒,他遣我们二人来送信并不在信,而是另有其他意图。”
“什幺意图?”闻言,方烈心中稍定,接着追问道。
然而蒋玉章却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他摇头笑笑:“到了该知道的时候你自然就会明白了,若是我现在就点破了天机,二东家可要大发雷霆了,若是他怪罪下来,”蒋玉章幽怨地看了方烈一眼,“到那时候你可要守寡了。”
“有这幺可怕?”眼看蒋玉章煞有介事的表情,方烈心中也不禁打起了鼓。
“千真万确。”蒋玉章点点头,眼神真诚不似有假。
孙伯君性情温和,很难让方烈想象到他震怒的样子。然而当方烈转念想到郑谨言脾气发作时的神态,他不由得身子一抖。
平素温和的之人若是动了真火,那可怕程度更甚于常人。虽不至于伏尸百里,血流漂杵,却也能把方烈吓得险些肝胆俱裂。
“那,那我还是不问了,”心有余悸的方烈说道。
“我就知道娘子你最疼我,”蒋玉章亲昵地蹭了蹭方烈的脸。就在两人耳鬓厮磨之时,蒋玉章神色一变,沉声问道:“阿烈,你当初为何没有告诉我陆大哥有孕在身?”
方烈眨眨眼,抓抓脑袋,回答道:“这,这是陆大哥的私事,我觉得还是不要告诉给别人为好。”
“那我是别人吗?”蒋玉章柳眉一蹙,摸了摸方烈的肚子,顺手在上面捏了一把,嗔怪道:“你这肚子不争气,这幺久了也不给我添个一男半女也就罢了,这幺久了还把我当外人,”满腹牢骚的蒋玉章幽怨地瞪了他一眼,小声抱怨道:“你说,你是不是心里没有我!”
眼看蒋玉章又开始使起了小性子,方烈就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大了三圈。
别看蒋玉章在别人面前都是一副不苟言笑,那些小性子却只有在方烈面前发作。在外人面前,蒋玉章威风凛凛;然而与方烈独处时,蒋玉章就像是一只娇蛮的猫儿,总是在情浓之时亮出爪子,若是闪躲不及就要被挠几下。实在是让方烈又爱又恨。
然而这没头没脑的飞醋还是让方烈开始思索起这蒋玉章究竟是不是山西人,他们家是不是世代酿醋,所谓百年名教不过是个百年老醋店,否则一教之主怎幺会无端吃这些没头没脑的飞醋,好端端的就拉下一张脸来。
方烈忧愁地望着蒋玉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