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然墨色的眸子在他的笑脸上多停留了那么一瞬,继而回道:“师兄,清然又非第一次出门,何须师兄如此关心?师兄还是先想想自己的身体吧。”
苏徵在他面前吃瘪吃多了此时已经懒得跟他计较这点口头之争的胜负了,身手拉了青年的胳膊向前走,同时小声警告道:“我在马车上所说的话并非玩笑,我知道你乃是高手,但大相国寺中高手如云,你若是真惹下了什么祸事就等着我也跟着下大狱吧。”
“师兄,激将对我无用。”青年的声音依旧透着刺骨的寒意,不悦苏徵将相国寺中的和尚夸赞的如何如何的行径,也不悦苏徵赤裸裸的挑衅。
苏徵心中的盘算,青年自觉了然在胸。他跟在苏徵的身边自有原因,如今既然已经被苏徵冠上了师弟的名头,不如好好利用。苏徵明知展昭与柳城就守护在他们的身后还提及此事,显然别有居心。
苏徵也不回答,负手悠然向前慢慢而行,模样好不恣意。青年在其左侧背着长剑迤迤而行,两人气场虽然明显不同,但跟在他们二人身后的展昭和柳城在对视一眼后,都觉得这两个人的气场还真有点师兄弟的感觉。只是,刚才两人的谈话又是何意?
苏徵来到几位高僧面前时歉然一笑:“今日之事本已要劳烦贵寺,几位高僧又亲迎,让本王怎好意思?”
印象中名叫思静的高僧一听苏徵所言温和一笑,百眉白须都跟着牵动,“王爷此话却是把我们相国寺看成外人了,区区小事而已,若非王爷吩咐在先,也没将那五鼠匿身之地告诉我等,这时候我们或许已经将他们绑缚而来让王爷带回了。王爷,您身体好像比上次又差了些。”
这老和尚最后一句让苏徵感觉心中一暖,笑容就愈加的亲切了,记忆中赵元俨年少时曾经常与他辩论佛经,情谊甚笃。如今老者眼中看向他的眼神中的暖意,也让他觉得格外舒心。这赵元俨交往甚广,如今看来或许也全非坏事。
上前一步靠近老和尚,苏徵笑容一改,有些坏坏道:“别提这些了,我今日此来可是备足了香油钱,这次我也不跟着你参观寺院了,省的最后你才跟本王来化缘……”
刚刚还慈眉善目的老和尚顿时有些脸面挂不住,清咳一声打算苏徵的话:“那个,王爷啊,你也知道我们主持每月都在北城舍粥送米,相国寺虽然信众良多,但是也经不起这般开销,你就别拿老僧我开刷了。”
苏徵见他窘样开怀一笑,又拍了拍老僧的身体,“近来身体可好?我尚未成时你就这模样,如今依旧,但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呢。”
老僧还未来及接话,苏徵左侧卓然而立的青年突然出声,“依着这位大师的内力高深,再过三十年他也依旧是这模样,你与其担心他不如担心你自己。”
话语难得没带平时的冷冽,但说刻薄不刻薄,说尖酸不尖酸却又让苏徵不痛快,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他突然觉得这位还是少开口的好。
老僧却饶有兴致的看着青年,然后眉头猛一挑,讶然道:“此等高手,此等境界,真是让贫僧情何以堪啊!”
苏徵前世也是用剑的高手,此时听到这话感觉十分不妙,他可不想让这老和尚见猎心喜然后两人切磋一下,不管两人输赢如何对他而言都是麻烦。于是赶忙道:“我说你别光顾着‘情何以堪’了,你家主持不是在等我么?”
老僧自然听出了弦外之音,又深看了青年一眼,对苏徵笑道:“对对,主持还在等您呢。”
苏徵满意的点点头,然后转身对身后的展昭和柳城以及王府中的侍卫和开封府衙役道:“你等就先去将他们捉来,记得不要伤及性命,本王希望今日能看到血影剑回到本王手上。”
柳城点头,带众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