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从今天才开始了,大约半个月前,伊东第一次对近藤谈起同金融相关的知识,他佩服不已。打这以后,近藤先生似乎觉得黑道涉及金融领域才是应和当今发展,思想与最前沿领域接轨了,值得扬眉吐气,然后就有点看不起过去传统的那些买卖和做法,说我想出来的那些生意都是贫农才是想到的,还说什么黑道可不是普通的流氓,一辈子哪能只干和低端混混一样的事哩!”
坂田银时这会儿算是明白了,土方今晚没去店里是和白天和大猩猩吵架了。大猩猩听了金融理念之后便觉得自己更上了一个台阶,认为自己将向高端流氓发展,从而鄙视土方提议的那些低级流氓干的事。他可以理解土方的心情,这家伙因为被冷落而满心不是滋味,也是啊,向来都被当成主心骨,一直差不多言听计从的大猩猩组长突然开始连连否定自己的建议,从而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嘛。但一想象到大猩猩指着土方的鼻子称他为“贫农”的光景,坂田银时便忍俊不禁,虽说这样有些没心没肺吧。
“喂喂,我说你这是在嫉妒吗?”坂田银时问他。“很难看的哦。”
“嫉妒?伊东吗?”土方哼哼两声,“我嫉妒他什么啊,大学生,专业律师,研修过经济学?才不会,这又不是什么本质上的差别。切,我只是时运不济,错失了报考大学的机会而已。”
坂田银时记得土方和他提过,好像是高中快毕业时大哥突然去世了,家里又出了乱子,正对将来一筹莫展之际碰巧遇到了大猩猩。“哎——依你的成绩来看,反正也考不上好大学嘛,还是早点出来养家才是明智的选择哦。”
“得了吧!”土方恶狠狠剜了他一眼,“国中时我成绩怎么样你也知道,虽说不是最好的,但——比你强不少!”
“嘁,所以我也不指望考大学嘛。”坂田银时摊了下手。
“嗳,你后来怎么样,去了哪所高中?”土方忽然问起。“你总不至于连高中也没读吧?”
“怎么可能!”坂田银时夸张地扬了扬眉毛,说出了高中的学校名。“当然啦,不是啥好学校,不过嘛不用穿制服哦。”
这是土方没有听过的学校名,不晓得后来有没有迁址或改名。“再后来呢?”
“哎,我吗?就出来养家喽!”坂田银时理所当然地回答。
土方“哦”了声,再取出一支香烟,衔在嘴边。
“嘿,我想对于大猩猩来说,你这家伙还是不可或缺的嘛!啊,他早晚会想明白的,在这之前,你就别烦恼了呗。不过么,好像也没有人觉得你不重要嘛。”坂田银时扭过身子,面向他说。“哎哎,你这算是自寻烦恼吗?”
“唉,就算你这么说……”夹着香烟的手指搭在膝盖上,土方只吸了一口,便由着香烟燃烧。
“喂——”坂田银时忽然跨坐到他身上,双手扳着他的肩膀。“小心,烟!”土方赶忙将香烟丢在烟灰缸里。“现在就由阿银来给治疗你的心灵好喽!”
心灵治疗,这词真妙!土方不由得咧嘴轻笑。
坂田银时今天来到土方的公寓,就当是提前过情人节了。情人节嘛,那可是男人接受女人巧克力的日子,自己岂有倒贴糖分给别人的道理?再说了,早就不是中学生的年纪了,还都是男人,应时应节凑在一起过什么情人节多肉麻!哎,不过情人节那天土方会将收到的巧克力拿来给他,这事倒是不错。
土方觉得自己的技术进步不少,不像最开始那么笨拙且只顾自己的本能,天然卷已不大因被弄疼而惨叫了,多半还是很不讲究地爽快呻吟喘息。土方也想把他摆弄得再舒服点,在床上总该是他处于主导地位才对,他能够摸索着进步不得不说是因为一开始天然卷的指引,从抚摸到进入这家伙的身体都是,谁教他这之前从没有过男性经验呢,就连想也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真是的!明明有机会比别人先抱这家伙!”他不由得忆起发生在国中更衣室里那件事。
坂田银时面向土方而卧,事后土方仍在抚摸他的小弟弟,已经发泄过一次了,短时间内小弟弟便不大敏感了。“哎,别摆弄了,让它休息吧。”土方嘟囔一声,却用另一只手去捏他屁股。坂田银时不禁无奈地苦笑着抱住他,嘴唇贴近他的发顶。明明比谁都珍视同周围人之间建立起来的关系,同时却又表现得比任何人都不在意这一点。孤零零的一个人生活固然痛苦,可一旦开始了和其他人的共同生活,便不由自主依赖起这种关系,从而产生各种各样的感情,当不得已再度回到一个人的时候,只会变得更加痛苦不堪。——他讨厌这样的事,故而刻意留有空间,不和周围的人靠得太近,但总是不得实现,在不知不觉中又同那些人建立了无法分割的关系。讨厌啊,真是讨厌得不得了。
土方趴在天然卷怀里,床头柜上的小台灯一直没关,昏黄的光线打照在天然卷身上,可见他胳膊上的肌肉线条。这家伙上臂因动作而绷紧时便有明显的肌肉块隆起,但没有到达使人反感的程度,只是突显了他的健美而已。比起那些孱弱的病汉,当时是天然卷这样有肌肉,健美、看起来单行十足的身体更加迷人。
“一起住……可以吗?”土方垂下眼睛,瓮声瓮气地问。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