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一脸冷漠。原来当所有人都在找他的时候,他居然一个人躲在地下赌场乐不思蜀……不,是两个人。
“可是,你也知道波利亚瑟的事情吗?”赫敏又有些疑惑了,就连这种机密里德尔也告诉普罗米修斯了吗?这样会不会过于草率了……
“我知道呀。我知道的比你们想象的要多得多。”小男孩眨眨眼。他们站在一条空荡的走廊之中,旁边是几间破旧的废弃教室,透过未拉实的窗帘能看见里面摆得乱七八糟的布满灰尘的桌椅。
赫敏正想说什么,她忽然感觉背脊一冷,有一股黏着的寒冷雾气沿着她的脊骨爬上来,逐渐蔓延到了肩膀,像是一只狼将冰冷的爪子拍在她的身上。
赫敏不敢回头,她曾听说过在野外遇到狼,它回从背后拍你的肩膀,再趁你回头的时候咬断你的喉咙。她不知道这是真是假,而狼显然也没有这么高,但她就像凝固了似的无法动弹。
她看向普罗米修斯,可男孩不知何时站在了离她很远的高地上。他的身影拉长了,四周也不再是空荡的走廊,而是一片天台。
她慢慢朝他走去,一步一步接近,那个身影渐渐清晰起来,她发现那根本不是普罗米修斯,而是德拉科。
“德拉科……?你怎么在这里?”
男孩一身深红的风衣,天台猎猎的大风扬起他浅金色的发丝,吹皱了他苍白的眉眼。他看起来很坦然,又很悲伤,像是抛弃了一切。
“赫敏。我觉得我可能再也没有办法前进了。”他低声说道。
“为什么?”
“我的选择得不到认可……没有人会认同我,就连我的父亲也觉得我令他失望……”他的眼神越来越惨淡,渐渐失去了光泽,而那风又是那样强劲,几乎要将他刮倒。赫敏连忙跳上高高的台阶,站在了他的身边,伸手拉住他。
德拉科忽然抓住了她的肩膀,他的话语在末日般的白色风声中支离破碎,她看见他那灰色眼睛中倒影出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疾速坠落,几乎将她吞没。
“赫敏,我不会改变我的抉择,但我也不想让父亲失望……就像那个时候,我为了活下去而拔出了格兰芬多的宝剑,杀死了蛇怪。我除了背叛或者死亡,别无选择。而现在我无法背叛自己……所以我只能赴死。”德拉科似是有些不舍地慢慢松开她,身体向后仰去,倒入那片茫茫云海,赫敏惊叫着去拽他的手,却被他带着向下落去,眼看就要坠入深渊……
“格兰杰同学!!”
那一声呼唤如同天边的惊雷敲醒梦中人,一只手拉住了她的后衣领,将她从天台边缘扯回来。赫敏后退了一步却一脚踏空,那人连忙扶住她的腰,却险些被她撞倒。
赫敏定睛一看,发现自己正站在走廊的扶手上,摇摇欲坠。普罗米修斯正拉着她,他头发凌乱,袍子上破了好几个口子,狼狈极了。最令她惊恐无比的是他的右手,整个手掌都从关节处齐齐切断,整齐的切面能看见森森白骨和血红的肉组织,正往外淌着血。
他松开她,小心翼翼地跳下扶手,伸出左手要带赫敏下来。她摇摇头,蹲下来坐在扶手上,慢慢地垂下双腿跳下来。
“你……你的手……”
“没事,没事。”普罗米修斯微微摇着头,有些神经质。他的表情很凶狠,像中了诅咒似的变化莫测,仇恨、愤怒、狂乱、嘲笑,魔术变脸一般疯狂闪过。他一会儿痛得龇牙咧嘴、捂着伤口抽气,一会儿不断地骂着粗鄙的、不堪入耳的脏话,一会儿又冷笑起来,目露凶光。
他用左手从口袋里抽出魔杖,绕着圆形的切面转了几圈,口中说着一连串含糊的咒语。赫敏眼睁睁地看着那断口处开始出现银白的丝线,丝线越来越密、越来越纠缠,最后凝结成了一只全新的手,光洁细嫩,与原来没有什么不同。普罗米修斯松了口气,将魔杖放在了右手中。
“还是喜欢用这只手。”他耸耸肩,他看见赫敏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好心解释道,“这是‘肉骨复生’,是一种黑魔法,你大概是不知道的。”
“你……”赫敏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内心的震惊,“刚刚发生了什么?”
“哦……我刚和一个人进行了搏斗,他用施展幻境迷惑我们。幸好我及时赶回来,不然你就在幻境中死掉了。呵……幻境,真是好用对不对?”普罗米修斯说的很模糊,他的表情又变得凶恶起来,啐了一口,自言自语着,“很好……很好……有什么就朝着我来,别去动我的朋友……”
“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赫敏不知该不该打断他,他的神色过于可怕,尤其展露在如此稚嫩的脸上,显得更加瘆人。
“噢,我当然知道。是一位让人尊敬的师长呢。”话虽如此,但在他眼中却看不见一丝敬畏。
☆、黑对黑
德拉科满头大汗地从决斗塔中走出来,拐进旁边的卫生间里洗了把脸。他将冷水泼在脸上,望着镜子中因过度运动而嘴唇发白的自己。
水沿着纹路流淌而下,安慰着发烫的双手。德拉科关掉水龙头,他正想转身出去,却感觉有什么冰冷的、难以忍受的、刀割般的痛苦包围住了自己。德拉科猛然抽出魔杖,大声喊道:“呼神护卫!”
银白的雾气从杖尖喷出,一条修长的蛇出现在了空中。德拉科松了一口气,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