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脱发倾向啊~~”
城孤烟伸手抚摩著我的唇,“让我猜猜,这次你把毒藏在哪?袖口?还是刚刚我掐过的脖子?不过唐门的毒据说是最适合涂在唇上。”
“那……你要不要亲自来试试?”我的手臂勾住他的肩膀,眼波漾著春意。
他轻笑著俯下身,“我谅你也没这麽大的胆子。”
就在城孤烟接触到我的唇的一瞬间,我抄起手边的花瓶,重重的向他的後脑砸去……
我都说过我比较喜欢纯物理力学的方式杀苍蝇,他怎麽就不明白呢。涂在身上?万一失败了将我自己给药了可怎麽办?
在他的身上补了一脚,我整理一下身上的衣服,谁让你装阔,满屋子的工艺品,这和提供犯罪工具有什麽区别,既然他好心,我就不拒绝了。
卸下来丹房的钥匙,进了丹房,我再次知道了知识浅薄的危害。
究竟哪个是解药啊,偏偏我又不认识那些字,都是繁体的不说,没一个是楷书,我哪认得~~我开始怀疑起了中国的基本教育。
好吧,找不到就不找了,我将所有华丽的瓶子统统装到一个大口袋里,於是,窃贼成了大盗。
把这一包东西交到单风的手上,让他自己挑,单风说我除了解药还真的弄到了不少好东西。
“杀人於无形的‘万蛊’……磨灭人性的‘失引’……啊~~还有强身健体的‘为淬’……”
单风纤长的手指夹著那瓶“为淬”,兴奋的说:“太好了,我寻了它好久……”
笨蛋,你要这作什麽?你都壮得跟头牛似的了。
单风搂过我的肩,让我轻轻靠在他的身上,“对不起。”
“干吗说对不起?”
手指抚摩著我的脖颈,“这指痕是他留下的吧。”
“这呀,没事~~”我笑,“告诉你,我留给他的伤更大呢~~”
恐怕脑袋要起包流血了吧。
“心月……对不起……”
笨蛋,这个时候不应该说对不起,应该说谢谢,看来古代人的文明用语学的不好啊。
单风温柔的手抚摩著我的背,我猫儿一样享受著他温暖的体温,“真的很对不起……不会太疼的……”
手在我後背的某个地方挺了下来,随著一阵意外的疼痛,我瞬间昏厥。
“单风……?”
11
记得很小的时候,大概是上小学。
有一天语文课的内容是《半夜鸡叫》,当那美若天仙的女老师慷慨激昂口沫横飞的问到,谁是本文中最勤劳最可怜的人啊?我脱口而出:周─扒─皮……结果美女立刻露出她的獠牙本质,在一片喧然中,揪著我的衣服领子把我扔到了教室外的走廊上。
当时,午後的阳光灿烂得让人头晕,穿过透明的玻璃窗,撒在我的脚边,我靠著墙,用脚拨弄著永远也折不断的光线。我就想不懂了,那周扒皮也不容易,长工们鸡叫起床,他却起得比鸡还早呢。长工们上工了,他要去监工看有没有偷懒,长工们吃饭了,他还要去监视看有没有多吃,……好不容易日落收工,人家去睡觉,他还要坐在炕头上数钱理财,想著,明天早上一定不要起晚啊。多累啊,身心皆累。
就象我眼前的这位仁兄,其实我就挺同情他的。
阴暗的刑房之中,那壮汉仁兄牟足了劲,手中的鞭子被甩得啪啪作响,虽然鞭子的目标点是我,但是我想他一定比我难受。我不过是恶疼几下,而他却需要始终做著臂关节和肌肉的剧烈运动 ,马步要扎稳──倒了丢人,闪了腰伤自己;眼睛要瞪圆──小了没气势;牙齿要呲起来──否则使不上劲,结果几鞭子下来,气喘吁吁的反倒是他。也难怪,甩鞭子的运动需要消耗的卡路里明显高於挨鞭子的。
都是世间吃苦的可怜人呢──地主阶级和打手先生,我摇头轻笑。
“大哥,”另外一个人凑过来跟鞭子仁兄说,“莫不是被我们打傻了?怎麽突然笑了起来?”
鞭子仁兄把头从左摇到右,想了想又从右摇到左:“不知道,但是,我觉得他笑得挺深奥的……”
“主人也不知怎麽想的,这麽个娇娇嫩嫩的美人儿怎麽就给上了这麽大的刑,连琵琶骨都给穿了。”
“听说是帮主人最讨厌的人逃跑,而且那人还带走了楚歌公子……”
“嘘~~”那人紧张的捂住了鞭子仁兄的嘴,“千万别提这个名字,现在那可是主人身上一块最疼的疤,揭开它,你不想活了?”
鞭子仁兄恍然大悟般的点头,我突然想起三十年代茶馆墙上贴著的“勿谈国事”的纸条。
刑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似乎是遥远记忆中的清透阳光穿过阴暗的空气,从门缝里挤进来,一整束的,照亮了空气中飘散的灰尘细菌微生物。同时进来的是一个高大挺拔的玄色身影,不用看也知道是谁,这两天他每天都要来这里好几次,似乎一刻见不到我就会想得发狂──当然,是想揍我。
两个打手立刻必恭必敬的匍匐在地上,磕起了头:“主人……”
城孤烟轻哼一声,挥了挥手,两人心领神会,悄然退出。
训练有素啊,换我的话只会以为他是在赶蚊子。
转头给他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早安,不对,应该是晚安……恩……也许是午安吧。”
说实话,我是想和他好好打个招呼,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今昔是何年啊,在这阴暗的刑房里泡了几天早没了时间概念。
“你倒是镇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