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哇——”人群散开之后一屁~股坐在地上落单的鸢儿忽然哇哇大哭起来,小胳膊小腿在地上蹬阿蹬着耍赖,绑好的窝头髻也散了,头发毛毛躁躁的还夹了根稻草。
“起来,别这儿哭,烦死了。”柳金走过去用脚推了推她,嫌恶的皱了皱鼻子,这小鬼太贪吃,从小就靠耍泼皮蹭了柳金不少好吃的,菁华宫里金子最烦的就是她。
“不起、不起,摆儿和金子都欺侮我,翾翾、翾翾……”鸢儿被柳金一嫌弃,更是变本加厉的满地打滚,口齿不清的叫着顾宝宝的名字,因为她知道这么多人里就若翾一定会来护着她。
“翾翾、翾翾……”咦,怎么今天都不理我?
鸢儿又在地上叫了好几声,这才发现今个儿不太对劲,往常她哼哼唧唧的哭个两声,若翾肯定过来在她的脑袋上抚~摸抚~摸、安慰安慰,今天连鼻涕都快跟着哭出来了,若翾居然呆呆坐着没有一点反应。
哭了半天没人理,那还哭什么?!
鸢儿分析了周围的情况,确定没人会鸟自己,于是抽抽着用衣袖在小脸上胡乱抹了一把,决定不要让泪水白白浪费,下次用得着的时候得把鳄鱼的眼泪都花道刀刃上去。
“小翾怎么了?”小裤子看顾宝宝坐在自己腿上愣了半天没动静,眯缝着小绿豆眼笑着用头撞了撞宝宝的后脑勺,捏了捏宝宝肉~肉的小手。
“没事。”顾宝宝撅着嘴哼唧了一声,倏地从小裤子腿上跳下来,跑上前把眼泪汪汪的鸢儿从地上扒拉起来,摘了鸢儿头上的稻草,胡乱揉了揉小丫头的脸:“臭丫头,摆儿姐姐没说错,你再贪吃就嫁不出去了,看你身上这身肉!”
“嫁不出去翾翾要我。”比宝宝矮了一个头的小丫头得了便宜,甜甜一笑一把抱住了顾宝宝的腰,圆鼓鼓的脸蛋在宝宝胸前猛蹭。
“鬼要娶你,减了肥再说。”宝宝一拍小丫头的脑袋笑道。
“好,翾翾说话算话!”鸢儿仰起头,眼睛闪闪亮的盯着若翾,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定似的咬了咬下唇,转眼又一头扑进了宝宝怀里。
搞什么,一句玩笑而已,自己现在怎么说也是个‘女性’同胞,这丫头不至于男女不分吧,难不成想和自己搞拉拉!
顾宝宝抬着手僵硬的立在那里,柳金冷眼在一旁看着,见那鸢儿的小猪蹄在顾宝宝的腰上摸来摸去就抓狂,忍无可忍无须再忍,直接上前像提溜小鸡似的逮起胖乎乎的鸢儿,一脚把人踹出了西门外。
“我总觉得鸢儿这丫头古怪得很,若翾以后离她远点,别什么瞎话都说,你是女的,想要怎么娶她?”柳金也不知今天平白无故的生个什么气,一点点小事就能气得火冒三丈的,语气不善的挑眉瞪了顾宝宝一眼,意有所指的哼了一声。
“金子姐姐你怎么了?是他们谈论皇上让你不高兴了?”宝宝试探的问了一声。
“皇上和我有什么关系,犯得着我生气?”柳金下巴一抬,气哼哼的走了,几步之后对着一个大石头猛力一踹,边上的小水塘噗通一声响,宝宝抬眼就看见柳金紧跟着捂着脚尖一会儿单脚跳、一会儿瘸着腿走,赶紧回身搂着小裤子,两个人抱在一起,气都快笑岔了。
午饭过后曹德胜公公又来了一趟菁华宫,毫无意外的把皇帝明日一早召见黎若翾和柳金的事情知会了严嬷嬷,尽管有了心理准备,严嬷嬷还是急得团团转,隔半个时辰就要把顾宝宝叫到跟前,左看右看坐立不安,又想不出什么法子,叹口气只好让人再回去。
一天内第六次被叫过去之后,宝宝几乎快要烦躁得翻白眼。
“严嬷嬷,你别担心了,真的没事的。”
“怎么能不担心!你说要是皇上觉得你太可爱,硬是要留你在身边怎么办啊?那样的话郡亭皇后随便使点手段就能悄无声息的弄死你。我们若翾这么漂亮,就算皇上不想偏了,皇后也肯定得想偏,怎么办、怎么办?”
严嬷嬷神经质的用一双手在顾宝宝的脸上头上捣腾,捏着宝宝脸蛋的手可是用上了力,好像是想把宝宝捏肿一点,捏得丑一点,把头发弄得乱一点,总之不能像个白瓷娃娃似的,让人见了都想咬上一口。
“窝窝,乃锅果——呜,升北馁!”(嬷嬷,你说我——呜,先别捏!⊙﹏⊙b汗)宝宝被严嬷嬷揉~捏得小嘴嘟得高高的,一句话都说不清楚,直到眼睛都快成了蓄水池严嬷嬷才勉强放了他。
“咳咳,嬷嬷,按你这么说,不如我尽量讨了皇上的欢心,让他喜欢我喜欢到皇后都不敢随意处置陷害我,这样成不?”
“不成!”皇帝的喜好谁能保证!今天他喜欢你、看重你、提拔你,让你一朝风光无限,保你一时。他日他厌了倦了把你抛弃了,光是那些争宠之人的唾沫就能把你给淹死,如何能保你一世?
要是对方够阴毒、够狠辣,寻衅滋事做得够严密,有时就是皇上有心庇护也一样保不了一个他想要保护的人。
严嬷嬷下意识的摇摇头,伴君如伴虎,皇帝的感情最是不可靠,历朝历代哪个皇帝没有真心喜欢的人,这其中能保命的都寥寥无几,其它的所谓幸福更是谈不上。
第七次离开严嬷嬷的卧房,天都已经昏黑了。
顾宝宝摸了摸自己明显已经有些肿起来的脸颊,原本就是肉呼呼的,这下更鼓了,涨痛的感觉更加坚定了宝宝今晚出逃的信念。
绝对不能留下来继续接受严嬷嬷的蹂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