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皇后走出长廊,身后跟了一批批丫鬟婆子。她冷脸缓缓走向门口,便看到苏白站在旁边。“这是哪家的孩子,怎随意乱跑?”贺皇后在里面的视角,是能看清苏白靠近里面的拱门。
“皇后娘娘问你话呢?”后面的婆子喊了苏白。
苏白知晓面前的是贺皇后后,亮晶晶的看着贺皇后,几步跑到贺皇后身边跌了一跤,这大幅度的动作也被门口的侍卫注意到,他连忙跑上前抓住苏白跪下解释道:“皇后娘娘恕罪,这小童是怀远王的侄儿,只是来梨花苑看看景色,谁知道这时娘娘和其他人都在,所以我们不敢进梨花苑。”
侍卫阿七嘴里解释着准备好的话,心里也在骂着苏白,原本都是在门口的小童,不知何时怎么跑到里面的拱门处。
贺皇后看了一眼苏白和侍卫,语调平静道:“算了,本宫也乏了。”
侍卫等着贺皇后离开后,冷着脸把苏白带了回去。苏宁在偏房中还和刘穆解释着朝堂谋略,见苏白回来也是简单的点点头。反而是刘穆甚是不好意思的责骂了侍卫,可当他知晓苏白撞到贺皇后后,立马皱眉怀疑的看着苏宁。
苏宁冷眼看着刘穆招手让苏白过来,拍了拍他身上的灰道:“我囚于乾元宫,外面发生的事我可算不到。既然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苏白以后还是不要出门的好,在乾元宫最起码还能留下一条命。”
刘穆被苏宁挑明一说,脸色顿时赤红道:“先生莫要生气,朕让侍卫再带苏白出门一趟。”
“不用了,今日我给的建议于此。”苏宁话止于此,暗喻让刘穆和侍卫快点滚蛋。
刘穆瞪了侍卫一眼,赔笑的离开了偏房。
苏白趴在苏宁的腿上软软道:“我把字条给了贺皇后了。”
苏宁摸着苏白的头发赞扬:“做得好,现在就等着贺皇后来乾元宫。”
“可是我们真的能相信她吗?她不会把字条给刘穆看吧。”苏白眨着大眼睛询问着苏宁。
“当然不会。”苏宁十分相信贺皇后,虽然她爱刘穆,但是世家的尊严和自傲还在,半月来刘穆给她的挑衅已经威胁到贺家的安全。
自从递了字条后,苏宁在乾元宫等了好几日,等到苏白都不相信贺皇后,终于把贺皇后等来了。夜色微凉,苏宁坐在轮椅上看书,乾元宫外窸窸窣窣的说话声和走路声响起,直到自己的房门被打开。
贺皇后穿着斗篷匆匆进来,看到苏宁后惊呼道:“原来信上所说为真,先生还在乾元宫。”
苏宁望了望门外道:“外面无人看到?”
“当然,先生放心。今晚我让于美人留住了刘穆,现在外面的侍卫也被支开。”贺皇后关上门走到苏宁身边,看着他盖着毯子的腿不敢置信说:“刘穆那厮真的心狠手辣到这种地步?”
苏宁伸手让贺皇后坐在一旁道:“皇后来此,恐怕也是验证我信上所说的事了。”当日,苏宁在信件上不仅说了天机门被灭派一事,还有贺家岌岌可危,贺皇后身上被刘穆常年下了不孕药。
贺皇后听此脸色冷然,咬牙切齿的骂了一番后缓缓道:“本宫真的没想到刘穆会是这样的白眼狼,狡兔死走狗烹,刘穆的手段还真是狠辣。”她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继续说:“本宫一直以为是自己的错,没想到居然是他暗地里下了死手。若不是先生即使提醒,我让家中府医过来检查药物,才知晓刘穆一直对本宫下了绝子药,恐怕再过一阵子就是要下毒致死了。”
“皇后既然知道这件事,恐怕也明白贺家已经处于悬崖之上,待刘穆寻到其他理由诬陷皇后,贺家就是屠门的下场,如同天机门一般。”苏宁在贺皇后的注视下解开毯子,被挖去的膝骨露出赫然的疤痕。
苏宁看着贺皇后的神色继续趁热打铁道:“现在唯一保全贺家的方法,只有贺将军逼宫称王。原本是我瞎了眼,认错了君主,刘穆此人鼠目寸光,实在不适合当上皇帝。现在周朝并不稳,封地异姓王蠢蠢欲动,百姓民心浮动,刘穆的民心聚集并不强,只要散播出刘穆残害谋士之事,贺家便能靠着诛昏君的名号逼宫,完全可以再谋一番事业。”
贺皇后看着苏宁思索一番后道:“本宫会和兄长商量一番,只是先生现在被囚于乾元宫是否会有危险?”
“我现在只有在乾元宫,才会让刘穆放送警惕听我的话。”苏宁把现在后宫的事情略微分析了一番,贺皇后听完苏宁的话后,脸色越加冰冷,年少时爱慕英雄的心思也比不过家族的性命,既然刘穆对贺家无情,也别怪她狠心无义。
“那先生我现在该怎么做?”贺皇后对苏宁也变得十分的恭谨礼貌。
苏宁缓缓说:“二王现在与刘穆成一派,只有等三人分崩解离后,贺将军才能渔翁得利。二王的女儿现在都被封为夫人,她们无才无貌,自然是得不到刘穆的欢心,那她们最渴望的就是你的位子。皇后可以选择一位善待,另一位就会不满向其父亲诉苦。二王的女儿相斗,二王自然也会和刘穆诉苦,一旦得不到共同利益,三人的感情可拆。”
贺皇后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似于罂粟缓缓绽开:“本宫明白,既然刘穆敢进这么多美人,那我可要好好善待这些人。”
两人商量许久后,贺皇后匆匆离开了乾元宫,苏宁看着紧闭的房门稍稍松了一口气,接下来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