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轩看着眼前的高楼大厦 嘴角扬起一个讽刺的笑容 不管再怎么西装革履 本质上还是个杀人凶手 不是吗
帝傲世纪顶层的灯亮骤然熄灭 与此同时 连傲正乘坐着豪华的总裁专用电梯下楼 门前很快停了一辆限量版的法拉利 微微挡住了与尉迟轩的视线
车门打开 一个长相精致乖巧的男人从车里钻出來 习惯性地接过连傲手里的外套 说了些什么 尉迟轩听不太清楚 只能看见连傲微呡了下唇角 抬起手温柔地撩拨着他的额发 乖巧的男人微微低头 一脸不好意思的样子
尉迟轩的心蓦地漏掉了一拍 苦涩渐渐蔓延开來 原來有一天他连傲也能狠心这样伤害他 却又将从前的好与温柔尽数给了另一个人……也许愿意追逐真相的只有他一个人 而连傲 或许早就默认了他们尉迟家就是杀害自己父母的凶手……
那么 这四年來一直沒有停止对他的寻找 一定是因为想要早日了结了他 然后...便能跟那个男人一起幸福地生活了吧
尉迟轩的指尖在微微地颤抖着 有一刻 他很想抽出腰间的手枪 将不远处的两人通通轰掉 但疼痛着的心讽刺地朝他直笑 冰冷地质问着他:尉迟轩 你想证明什么 证明连傲过得很好而你什么都不是
磨蹭着手枪的纤细手指最终还是收了回去 红灯闪烁 像猩红的双眼 尉迟轩就那样站着 看着他们在车内笑谈
那个长相精致乖巧的小男人温润的双眼无意间地一瞥 对上了尉迟轩冰冷的视线 尉迟轩呡唇 下意识地抓过卡其色风衣的帽子戴在了自己的头上 而后慢慢转过身往回走
“小央 怎么了 ”连傲升起副驾驶座的车窗 淡漠地问道
迟央握紧双拳 拼命地摇头 连傲还是觉得不对劲 便探头想要看看迟央的那扇窗外有什么 迟央突然唤道:“连傲哥……”
下一秒 冰凉的唇瓣贴到连傲的嘴唇上 让他不禁一愣 将迟央的脑袋推开 “乖 别再这样了 ”
连傲僵硬着脸孔 沒有一丝表情 信手点燃了一根烟 叼在嘴里 油门一踩 法拉利无比迅速地驶过夜晚寂静的街道
迟央透过后视镜看着那个穿着卡其色风衣的人正缓慢地往回走 拳头不禁握得更紧 心下一片荒凉 如果他回來的话 那么连傲哥 还会要他吗 迟央恐惧而悲伤地想
那是……尉迟家的少爷 就算化成了灰 迟央也认得他
迟央还清楚地记得尉迟轩來到训练营的时候 连傲脸上温暖的表情 还有那对他宠溺的态度……以及明明他已经死了四年多了 连傲从沒有放弃地寻找 每天偷偷打给尉迟轩的手机说话 迟央能够看得出來 连傲很想念尉迟轩 不管是因为爱或者恨 但是 他真的很想念尉迟轩
同时 他也嫉妒起尉迟轩來 十四岁那一年连傲带他离开 却沒有与他同住 而是将他独自一人留在了德国 一年 仅來看他一次;直到尉迟轩死在那场大火里 而德国波恩亦开始不太平起來 他才被接回与连傲同住 如果...尉迟轩再次出现 如果 尉迟轩沒有死的话 那他又会遭到第二次的抛弃吗
迟央不敢去想 他不想再回到过去的日子 像狗一样被大大小小的孩子欺负 被人戳着鼻梁咒骂“不吉利的贱种” 更不想再住回沒有东西遮住天空的破烂屋子 不管生病还是痛哭 都沒有一个人理会 每天被那些坏孩子打完便颤抖着身子到大街上翻看垃圾桶里有沒有能吃的东西……
迟央一直将那些生活、那些日子埋在最心底 对任何人也不曾说过 他害怕那些过去会一直跟着自己 不管到达哪里 他都要面对别人异样的眼光 是连傲改变了他 让他读书 给他优渥的生活 供他吃住 不是对他有什么企图 只是简单地对他好 他想就这样下去 就算连傲不能爱上他 他也希望就这样下去 起码 他是最接近连傲的人
但是……尉迟轩还沒有死 如果尉迟轩回來 那他该怎么办
迟央无助地看着窗外 手指纠结地绞在一起 脆弱的眼中流下几滴眼泪 连傲沉默地抽着烟 双眼平视着前方 大掌摸了摸迟央的后脑勺 “怎么了 说你几句而已 不高兴了 ”
“沒有...”迟央带着些哭调道 用手背擦干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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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轩吹了夜风 回到家里便开始不停地擤鼻涕 找了几粒感冒药吃 幸好沒有发烧 不过因为生病的原因睡眠倒是好了很多 一下子就睡到了中午 严菈打电话过來问他怎么沒有上班 他才想起今天是星期一
“好 我马上过去 合同和方案先放到我的桌面上 吃过饭后我会过去看的 ”尉迟轩挂了电话 盛易不在 连需要总裁签字的公章也交到了尉迟轩的手里 导致他的工作量很大 一个早上沒上班 不知道又积累了多少文件
下楼沒看见英姨 尉迟轩猜测英姨又出去看儿子了 桌面上摆放着丰盛的饭菜 尉迟轩喝了一杯蜂蜜水 感觉喉咙好受了一些 才开始吃饭
严菈的车停在别墅门外 尉迟轩搞定一切后恢复了silver的疤痕脸戴上了墨镜上了车
“怎么了吗 今天到集团沒看见你 打电话回來英姨说你看起來不太舒服的样子...”严菈今天凃了一层淡紫色的口红 看起來淡雅大方
尉迟轩摇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