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讨厌。”加百列皱了皱鼻子,他纤细的手指点在白皙的额头似乎很苦恼,“我觉得他像个臭虫。”
“那就是臭虫吧,我们需要些杀虫剂。”汉尼拔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或许我们可以把他排在后面一点,要知道有过接触就代表风险的提高,当然我会找到一个好时机的。”
他们在安那波利斯游玩了几天,汉尼拔带他参观了海军学院,还给他拍了几张海军风的照片,现在那照片还被汉尼拔摆在诊所的办公桌上。
那次自驾游结束后的第十一个月,汉尼拔带着他再次去到了安那波利斯,不过这一次他们不是来玩的。
投影仪上闪过了几张照片,无一例外都是汉尼拔杰作,那个小眼睛的猥琐男人出现在画面上,他仰躺在他工作室的桌子上,成了一个展示品,他双眼瞪得大大的似乎在看着加百列,就好像穿越了五年的时光,他还没死去的那个时候。
“嗬嗬……”汉尼拔不喜欢他在做事时有恼人的尖叫声,所以他一般会用些药物让猎物发不出声音,还有适量的止痛药,以免巨大的疼痛使对方肌肉抽筋,当然出于折磨他们的目的,止痛药的剂量不会太大。
加百列像一个助手一样给汉尼拔递用具,有时候给猎物开膛的时候他还会搭把手,所以他的大学主修法医课程的老师对他的学习能力感到吃惊的时候,加百列却不以为然,实际上要不是他需要一个掩饰,他根本就没必要去上那门课,他真正感兴趣的是心理学。
“你知道吗?作为一个医生兼艺术家,我很讨厌别人动我的东西。”汉尼拔刚刚把他开膛破肚取出了几个器官,当然是在他清醒的情况下,“而你不仅想碰,还想占有,这真是让人感到冒犯,对,非常无礼的冒犯。”
汉尼拔说话的声音低沉温和,就好像父亲在耳边淳淳叮嘱,“通常对待那些没有礼貌的人,你知道我会怎么做吗?”汉尼拔对着加百列伸手,男孩会意的将墙上挂着的工具递给了他。
“呜——”
加百列看着汉尼拔将一件件工具,剪刀、斧头、叉子之类的东西一个个的□□那人的身体,对方不断发出濒死的痛呼,每次在加百列以为他下一秒就会死去的时候,又再次发出不似人声的悲鸣。
“臭虫的生命力很顽强,我想我们需要更多的时间和灵感,再等我一会儿好吗,加百列?”汉尼拔在忙碌的间隙转过头对他说。
加百列看着他,缓缓地点头。
“……每一件挂在小钉板上的工具都被作为凶器,与前几次谋杀一样,器官被取走了,死者被开膛破肚,器官被移除,说明嫌犯拥有解剖或外科手术技术,这种暴行特征非常明显。”从威尔的声音听出了变化,加百列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黑乎乎的讲堂入口出一个高大健壮的身影出现在那里,是杰克·克劳福德。
似乎有几秒诡异的静默,威尔切换了下一张照片,米莉亚姆·拉斯的证件照出现在投影仪上,威尔开始讲述她的故事。
被杰克亲自派出的实习生在失踪了两年,大家都以为她已经死亡时,发现了她被切断的手臂。
那个断肢拿着手机,它是一个嘲笑,一个汉尼拔对fbi,对杰克的羞辱,尽管看不清,但加百列可以想象到杰克此时的表情,悲痛而难掩愤怒,特别在他此刻将要失去妻子的时候,这个硬汉的内心比任何时候都要脆弱,汉尼拔真是选了个好时机。
加百列突然笑了起来,借着黑暗的遮掩,他露出了真实的情绪,汉尼拔惦记着和他的赌约时还不忘找乐子,到底是对自己的能力太过自信,还是因为最近的生活太风平浪静?
“或许他也在期待有趣的事发生,既然如此,我又怎么能让他失望呢?汉尼拔,我的……爱人?”加百列用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比起歌剧,加百列其实更喜欢交响乐团的演奏,指挥家在台上优雅地挥舞着指挥棒,整个乐团的音乐家们倾力协作,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觉得站在最前面的指挥非常的孤独,他掌控着整个乐团,引领他们的方向,却注定要和他们若即若离。
身旁的汉尼拔听得入神,加百列没有打扰他,而是低头安静地看着自己的手指,做出一副专心聆听的样子。
今天他难得的穿了正装,平时他的西装偏休闲,衬衫是带着装饰的蓝色或黑色,像这样正经的西装白衬衫加领结除了高中毕业典礼再没第二次了。
入场的时候许多眼神盯在他身上,这让加百列很不舒服,和校园里那些欣赏赞美的目光不同,上流社会表达喜爱的方式要露骨得多,当然,这个露骨并不是指他们行为,作为高雅的绅士或淑女他们永远都不会做出有违身份的事情,但同样的,他们要想的东西也从来没有得不到。
加百列没有不高兴,巴尔的摩最好的心理医生是他的父亲,单这一点便没有人敢轻举妄动,何况,他也不是没有自保能力。
“加百列你好,很高兴见到你。”一位金发美人在歌剧结束后的晚宴上来到了加百列的身旁,对着他举了举手里的酒杯。
“卡维尔小姐,也很高兴见到你。”加百列礼貌地和她打了声招呼。
“是梅瑞狄斯,加百列,就像我之前在学校里说过的,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还是说因为我妈妈的关系,你不敢和我太亲密呢?”
“并不是,在我看来梅瑞狄斯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