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承弼盛怒在膺,可一见他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便连半分的脾气都撒不出来,只说了一句,“成何体统!”
“堂堂的天子豢养娈伎,又叫什么体统?”晋枢机眉间缭雾,他说得是极为冒犯的话,可只让人觉得浑身酥麻。
“胡言乱语!”下人面前,商承弼还是要摆些一国之君的架子的。
晋枢机一手扶着那小太监的肩,晃晃悠悠地就将足上的棠木屐甩了出去,“脚著谢公屐,身登青云梯,半壁见海日,空中闻天鸡。千岩万转路不定,迷花倚石忽已暝。我本以为睡到日头落了皇上才能想起我来,没想到,不到正午就要见我的侍婢了。”
商承弼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晋枢机从那小太监背上坐了起来,在他腰眼轻轻踢了一脚,“一群不长眼的东西,还不出去,是等着拆了骨头给我做酒樽吗?”
“谢侯爷、谢侯爷!”这些侍从从昨夜被召审到今日,一个不小心就被拖出去乱杖打死,如今晋枢机来了,谁能不知道是在救他们。
“你是为那个婢女来的?”商承弼蹙起了眉。
晋枢机坐在了经纶天下的御案上,“我说了,不是我做的。你若信,就是信,你若不信,只管杀了我。”
“信谁,不信谁,该信谁,朕自有分寸。”商承弼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