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衾寒道,“蚩容来拜见皇上,我怕西逻邪生变,张巩能征善战,若真要打,这一仗他必为先锋,你既来了,自然要挣些军功回去。”
“是。”于同襄想想也是,自己初来乍到,也要立些功劳才好叫人另眼相看。
“我已备了些京都的礼物,你带去给张巩,便说是定国公的意思。”他说到这里,又交给他一本兵谱,“你于家枪法有独得之奥,我想过了,这本兵谱上倒很有些可以印证之处,你回去读熟,每日亥时三刻来我这边操练。早晨跟着出操便是,不用来了。”
“是。”于同襄双手接了兵谱,商衾寒挥手叫他出去,于同襄躬身行礼,“弟子告退。”
于同襄向后退走,还未及转身,商衾寒又扫了他一眼,“仔细看熟。我的弟子,军棍都是三十下开打的。去吧。”
商衾寒见商从涣吐了吐舌头,轻轻揪了揪他耳朵,“怎么了?”
“爹怎么不告诉师兄,是一边三十。”商衾寒帐下的军棍打法极为讲究,除了要集合部队数说罪状外,挨打也很有规矩,犯错的军士趴在地上,将两条腿绞起,一条腿在上,一条腿在下,规定的棍数打了一半之后,再将两条腿反绞过来,打另外一侧。打完之后,还要当众验伤,轻者皮开肉绽,举步维艰,重的便终身残废,令严之时,二十军棍便是能打死人的。
商从涣半跪在地上,另一条腿上垫了条手巾,替父亲按着脚底穴位。商衾寒道,“三十是他,若是你,一边五十还是轻的。”
商从涣替商衾寒按着脚,“我是从小吃板子长大的,还能记不住吗?爹对师兄很好啊,您可是从来不吩咐我,想起来便问,不满意就打,还有什么值得督促的。”
商衾寒笑了,“你们这算什么打,当年我教你三师叔的时候,板子从来是没数的,什么时候学乖了什么时候停,新旸现在见了我,还是怕得狠,也就是你小师叔,少受些罪。”
商从涣已经开始替父亲按另一只脚,“二师叔呢?爹肯定是不敢打二师叔的。”
商衾寒轻轻叹了口气,“不是不敢,他身子不好,疼了也叫不出,怕打坏了他。”
商从涣略停了手,“爹,二师兄什么时候回来?”
商衾寒靠在椅背上,不说话了。
商从涣知道这次父亲又没能将二师叔请回来,也不再问,替父亲擦净了脚,“爹,我替您推一下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