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枢机偷偷张开眼,看楚衣轻从衣袖里探出润润的药膏来,替他从掌根到指尖匀匀的涂上,晋枢机心道,这应该是不打了吧。楚衣轻却不理他,只是小心地替他擦药。
晋枢机是很会撒娇的人,可一则不知道究竟待会还会不会被揍,二则,也不习惯在哥哥面前太腻着,便只伸直了手要他替自己涂,楚衣轻斜了他一眼,目光中倒很是心疼,晋枢机起先不解,可楚衣轻臂上加劲,将他从地上拽起来才知道,原来是不用跪了。
晋枢机也有些尴尬,尤其是这么大的人了,还要将手伸到哥哥跟前去,楚衣轻用两根拇指指侧替他手掌推着药膏,就推到指根处,晋枢机就缩了手,“哥,指头没打。”
楚衣轻知他难为情,也不勉强,只留下了药膏,提笔写道,“饶你一次,且闭门思过,剩下的,十日后来领。”
晋枢机面上一片彤云,楚衣轻却已将药膏塞到他另一只手里了。
十日后去领余责,进了哥哥房里,却不见人影。桌上放着一尺、一瓶、一书。
晋枢机脸的烫起来,不敢看那药瓶戒尺,只拿起那本书,原来是南本的《大盘涅槃经》,他顺势翻开,却见扉页里夹了六七片极为精致的柳叶做书签。他捻起一枚细细看时,却突然想起那一日哥哥将那柳枝上的嫩叶细细摘下来的情形。
“哥——”晋枢机放下书,出门去寻楚衣轻,却正碰上景衫薄,“我哥呢?”
景衫薄看着他的目光怪怪的,“二师兄十天前就出去了,你不知道?”
“我——我在房里抄经。”晋枢机道。
“我自然知道,你每天的饭还是我要厨房送的呢。”景衫薄回他。
“我哥——”晋枢机还想再问,卫衿冷道,“你不必问,二师兄说,去看两位故人。”
“你来了。”商衾寒抬头。
楚衣轻站在门口,将一张信笺用真气平平推过来,纸上只有一行字,“把两个弟弟还给我。”
“昭列——”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