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衾寒倒是没想那么多事,只是问卫衿冷道,“新旸,这次你捐出来不少米炭,恐怕在家里也受了一阵委屈吧。”
“还好。其实父亲母亲也很恤老怜贫的,只是,这次遭灾的人实在太多了,不过杯水车薪罢了。”卫衿冷说到这里便道,“多谢玄安帝竟然答应借粮食给我们,这才能度过难关。”
沈栖闲无聊地扒着饭,他不爱吃粳米,便只将米油那一层喝了,“反正自家人,那么客气干什么。”
卫衿冷想反驳一句,可大师兄在,也只好又夹了一片白菜。
商衾寒看风行已经喝完了一碗粥,问他道,“再吃一碗?”
风行有些不好意思,“饿了。”
商衾寒笑道,“那有什么,你三师叔还能不管饱?”他们一家人吃饭,便也不要人服侍,等要添饭时才叫人进来。商衾寒到底是极心疼儿子的,“再吃一张饼。就算再忙,日中那一顿也不能将就了。”
风行笑着给自己卷了张饼,“什么也瞒不过父亲。今日忙忘了,起先也不觉得饿。”
商衾寒看沈栖闲,“你盯着他些,小孩子不知轻重,以为饿一顿没什么。饥饱不定,最伤身子。”
“是新旸的错。”卫衿冷站起来告罪。
商衾寒笑了,“新旸还是这么老实。坐吧,他自己不吃饭还能赖到你吗?”
风行吐了下舌头,“又多一条罪名了。”
商衾寒亲自给他夹了佛手,“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挨打啊。”
沈栖闲望天,“天下的爹和哥都不是好人,做小辈的动不动就屁股遭殃。”
商衾寒轻轻拽了拽他耳朵,“乐山疼你疼得什么一样,他亲口跟我说的,骂都不忍心骂一句,哪还舍得打?”
沈栖闲道,“我哥是不是说,让大师兄不用客气,尽情地打我。”
风行笑了,“沈师叔快吃饭吧,再说这些,我连饭都吃不下了。”
用过了饭,风行站在窗前读书。卫衿冷沈栖闲倒是多和商衾寒聊些别后情绪,等到天色完全暗下来,晚饭也克化地差不多了,沈栖闲和卫衿冷从商衾寒房里出来,风行便走了进去。商衾寒正襟坐在圈背的交椅上,风行咬着下唇站在对面,肩膀有些单薄,看着可怜透了。
“父亲。”风行低下头,也不知道此刻该说些什么。
商衾寒对他招了招手,叫他走近一些,风行向前移了两步,在父亲面前跪下,“孩儿大错,请父亲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