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盘子五千万,签约场地就在六楼演示大厅,现场端茶倒水的果然都是经理级别,喻承只够格做会前准备。
他在er团队的相互配合下,往演讲台放上大捧百合花,桌上放果盘。轮番检查每一支鹅颈麦和流动话筒的电池、音质,核对主客两排座椅上领导铭牌的顺序,并在每一把椅子上坐过,以确认头顶的射灯光线会不会直刺领导的眼睛,如果会,就马上调整。
忙碌中,er经过,静立两秒眼露欣赏,说:“小承,专业!”
签约仪式后,陈骁炜笑眯眯喊他进办公室:“er一再跟我说你好话,她很少夸人。所以喻承,接待这一关,你也过了!”
工作上看似越来越顺,喻承接到的活儿也越来越多。除了接待和文案外,所有饭局、玩儿局,陈骁炜都钦点他参与。
而每次陪饭,提前到各饭店点菜,饶海珍也特主动,不远几十公里满城陪他绕。“试吃工作餐”,两人五六个菜,吃不完的,饶海珍统统打包。
次数一多,饶海珍也不好意思不解释,大大方方说:“我老公啦,以前也是十二怒汉的老员工。拿到股票之后就不求上进,辞职在家游手好闲。但现在养小孩花费那么大,我给家里能省多少就是多少。”
喻承明白过来,敬佩道:“当妈真不容易!”
从此,这种工作餐,他尽量啃白饭。
然而顺遂中也不乏惊吓。
十二月第三周,陈骁炜进一步放手,让喻承一个人陪h市领导十一人游西溪湿地。三只船在茂草半人高的水道中聊天,对方人数多,客场变主场,话题也就敞开来。
最高职位的副市长是个清瘦的老头。船行中途,他拿出一盒火柴顶风点烟,但火柴盒里只剩两根。他哗哗擦了半天,第一根啪地断了,第二根擦着就被风吹灭。喻承掏出自己的打火机给他点上,再把那个一次性打火机毕恭毕敬送给他救急。
谁知这个举动,立马在旁边两只船上引发了微型轰动。一位气质阿姨领导怒赞到:“小喻啊,你这工作做得,比我们还细!真的,我们都觉得惭愧!”
喻承忙说:“不敢不敢。”
同船有一人,是五十多岁的h市秘书长,面相看起来就经历过大风大浪。不知道这个细节是哪里触动到他,他忽然就忆起当年来。
他说:“做基层不简单!累!而且一不小心就会背黑锅!”
旁边人洗耳恭听,秘书长接着道:“科室里,每份请领导批示的文件都要小心呐!领导签字,‘同意’,‘请上级指示’,‘再商议’这种话,多一个字少一个字,都有名堂!哎~我跟你们说,一定要留意这些细节!否则……有好多人,就为这种事,替罪羊进去了!”
喻承一惊,他想,他帮苏凯提的那些报销,内网系统里,陈骁炜有时候写的是“同意”,有时候是“ok”,有时候是“通过”。这三者之间,会不会也有什么名堂?
还没想明白,三船人话题扯远,扯到“进去了”上面。秘书长提到一个刚刚“进去”的人,这一年轰动全国的g省原省长。
那位省长,喻承写g省合作建议书时,他还活跃在媒体聚光灯中。喻承第一版引用了他关于“信息化建设”的一句积极意义的新闻原话。当时那一版文案交给陈骁炜,陈骁炜看了一眼就说:“把省长的话删掉,用副省长的。”
喻承心里疑惑,直到一个星期后,g省原省长突然落马的新闻铺天盖地,喻承才为陈骁炜的敏感度大为佩服。
秘书长说:“他呢,也是不小心暴露的。上面拿他的时候,无声无息,他还在到处风光。不过他也很硬,进去之后,为了家里人,上面下面都不招,一个人全部扛,就这么没了!死刑!”
喻承近距离听到这种例子,联想到自己,莫名震撼。
三船人话题再扯远,扯到国内现今死刑的行刑方式,秘书长说:“这两年讲究人道,小范围试点注射。执行人时间定好,就把你……呸!不好意思啊,是把人,带到一辆车子上。那车子很普通啊,看起来就像是长安车。里面还配的是皮套座椅,你……呸!……人呢,手是铐着的嘛,执行人两个,一边一个,好声好气说,现在不行刑,我们给你换个地方,先上车!上去了,手铐给你铐到椅子背后,眼睛给你蒙上,好了,挣不脱了,看不见了,还没反应过来,一针下去,脚蹬两下头就垂下来了,没了嘛!几秒钟的时间,快得很!……哎,那谁让你行贿受贿呢?”
喻承:“……”
他心里揣着忐忑,部门对外合作却越谈越多。陈骁炜还在招新的bd经理,团队有急剧扩展的趋势。
工作、人际都像没有大问题,只有跟谷天骄的关系止步不前,没有由头,他们都不会说话。
直到12月24号,谷天骄忽然发来短信,问:“阿龙,你晚上有没有约会?我想请你帮个忙。”
喻承犹豫,本来这天周五,帮什么忙都可以。但大象昨天就诚邀他平安夜同赴君顾,说每逢佳节,君顾有不同寻常的热辣秀上演,可以为他物色几个“公狗腰的汉子”。
他好奇君顾的艳遇,更好奇谷天骄。一个电话弹回去,谷天骄神神秘秘说:“车上有样东西想借放在你那儿。作为回报,今天下班,我专车送你回家!”
喻承正想回家换身衣服,就说:“好。”
下班出十二怒汉,钻进谷天骄开来的车,喻承却听到后座传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