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伪面团子已经开始忧虑妻纲不振的问题了。
难道是因为小通房太笨了?
她一直听得学里的先生说男子都是蠢笨至极的,除了会生孩子暖暖床被便一无是处。但是小通房似乎是想说她不是男子,她不是男子?难不成还是女子?可是她长得一点也不像女子啊,母亲说,女子生来便是顶天立地的。
温孤桐阿侧目瞥了眼茗茜纤软的小身段,保守估计她一只手就能将其折断,怎么可能顶得起天立得了地。
茗茜若是晓得温孤桐阿此刻的心理活动,不知道会不会当着她的面将一排糖人掀翻在地上。
茗茜的性子其实已经算是很委婉了,但是经检验,事情在她这种人身上拖得越久,成事的几率就越小,故而养成了她直来直去不喜拖泥带水的行事作风。
这会子,她已经沉不住气拍案定音:“我就这么说吧,世女,虽然您身份着实尊贵,但其实奴婢并不喜欢您,唔,不是那种的喜欢,更不想未来同您捆绑一起,过着没有盼头的日子,往后也只想寻个专心待奴婢的良人,平凡足矣。”
跟这么小的孩子讨论终身大事,茗茜一张老脸还是禁不住红了,不敢直视温孤桐阿懵了一脸的神情,她无措的挪了挪坐地儿,艰难地斟酌道:“还有一个事儿,就是,唔,”茗茜扭捏良久,深呼几口气,视死如归般说出了最终心声:“我真的十分讨厌做饭!”
一句话说出,茗茜已经受不住委屈,眼中泛起蒙蒙的泪花,将一听到“饭”字便陡然眼中精光乍现返神的小世女再次吓得懵了一脸。
茗茜在现世虽然家庭出身并不良好,但是从小到大所享受的待遇那都是小公主级的,在家里的地位不比温孤桐阿在侯府里的地位逊色多少,从来被顺着来,所幸她自己争气,这样的宠溺也没致使她长歪,在外待人处事上反而比同龄人还要明事理许多。
由于在家是小公主,茗茜做饭的次数并不多,只有十分嫌弃父母做的饭不好吃的时候才会主动掌勺,不得不说,她在厨艺这项事上确有几分天赋,她爸妈活了大半辈子练就的厨艺居然还及不上她偶尔露的两手。也因此,父母经常念叨她懒劝她下厨,青春期叛逆的时候早就把下厨这个事条件反射地拉进了排斥之列的黑名单。
不曾想一来到这个女尊的世界却偏偏要她日日与厨房打交道,有苦不能言,内心住着娇软的小公举的茗茜已经委屈很长一段时日无处宣泄了。
茗茜越想越委屈,越想越觉得摊上个吃货未婚妻,未来的日子该是多么的灰暗惨淡。所谓早死早超生,黑暗的萌芽就该早早的扼杀在摇篮里。
茗茜兀自委屈地抹眼泪,温孤桐阿战战兢兢地靠近她,小胖脸皱成一团,勉强担当起哄自己的小通房的义务。
“你...你别哭,我...我不...不不吃饭了,你别哭,我不吃饭了还不成吗!”
“噗嗤!”茗茜无意中抬起头,看见温孤桐阿手口并用地乱比划着,面上更是肉痛的模样,猝不及防的笑了出声,习惯性的就开起了玩笑:“成啊,那您今后就不要用餐了。”
伪面团子登时如遭雷击,似乎才意识到自己究竟说了什么要命的话,小嘴无意识的嗫喏着,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中霎时包了一泡泪,欲哭不能的模样,纠结着一张肉肉的包子脸,看着委屈得不能行,茗茜顿时又被逗笑了。
“逗您玩呢,瞧您那点出息。”
茗茜本是无心之说,她只是还没习惯古代的尊卑观,骨子里仍留着在现世自在乐呵的特质,逮到槽点就要吐,未想过这一点会给温孤桐阿一帆风顺的童年造成了多大的打击,又给她的心灵开了一道多深的伤口,致使温孤桐阿成长的过程中极度的——好面子,就是为了在小通房的心里树立一个伟岸的自我形象。
温孤桐阿一直自我满足的大女人之心陡遭抨击,伤心得可不是一般二般,但是,宝宝心里虽然苦,可宝宝就是不说!
茗茜从前就是以大眼美女著称的,没想到温孤桐阿的眼睛比她的还要大那么一丢丢,不仅大了那么一丢丢,瞳孔的颜色还要比她的深重许多,看上去十分有神,这么含着泪花怒目而视着她,还是很威严、很让她吃不消的。
茗茜轻咳了一声,站起身缓慢地向温孤桐阿挪动,一副小狐狸的狡黠嘴脸,“小世女,其实呢,奴婢今日同您说这一番话,只一个心愿,便是希望你我能够达成共识,将来你好我也好,何乐而不为呢?”
茗茜的五官生得精致非常,单看某一处的话极是赏心悦目,搭配在一起便会含蓄了本身的艳色,显得温婉可人许多,虽然她平日里会涂抹上自制的天然花泥,但那不是变装术,更不是易容术,能被拆穿的地方多了去了,因此她平常也会注意同人保持距离,只是今日她似乎有些得意忘形了,完全忘了这一茬,积极地转动着黑白分明的杏眼,奋力地向着拐瘸小世女的路上奔。
温孤桐阿本是不打算宽恕这个坏心眼的小通房的,但是当茗茜忽然靠近她的时候,她的鼻息间似乎陡然被一股捉摸不清的味道萦绕,随后便注意到小通房那双骨碌碌地转动着的眼珠儿,那是她从未见过的形状,却奇迹般的令她感到目悦,不由得消了气焰,只呆呆地望着去了。
茗茜一激动,脑子就容易犯抽,俗称脑子不够用,此刻也只知道滔滔不绝地演讲着这般那般的好处,企图将小世女的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