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轻快的小调结束,另一首略微伤感的曲调缓缓响起,云柏舟忽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泽风拓其实也很怕冷,他总穿着大衣不是为了装帅耍酷,而是这件大衣是沉沧特意给怕冷的他制作的,里面揣了特别打薄却保暖的羊绒,比一般质地的大衣要暖和三倍。然而他现在把大衣给了云柏舟,自己则穿着一件薄西装,泽风拓想等回沉沧后把西装也给加点绒。
“那首曲子……”云柏舟愣了下,轻轻摇了摇头,过了会说,“你也不一定听过。”
“你是说那首《故人归》?”
云柏舟怔怔地看着泽风拓,那首曲子应该是二十多年前发行的,现在很少有年轻人会记得名字,只有一些年轻人会哼几段节奏。
云柏舟闪神的时候,泽风拓已经离开了云柏舟身边,他走到面包车前跟老板买了一盘cd又迅速地回来了。“这首曲子是二十四年前发行的,用的是大诗人顾逸之的词,重新编了现代的曲调,不过曲风里还是掺了些古意,所以节奏比较舒缓也容易记。”泽风拓把碟片揣在云柏舟的大衣口袋里,给云柏舟讲解这曲子的由来。
“你听过?”云柏舟回过神问。
泽风拓说:“当然听过,这曲子的演唱者就是沉沧隐部的……”泽风拓立刻合上了嘴,他不小心在帝国少帅面前把隐部的首领给暴露了。
“叶晨晨她也是沉沧的杀手?”云柏舟皱眉。
“你能当没听过么?”泽风拓脸色微微变了下,云柏舟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恐惧。
云柏舟没回答泽风拓,显然他对泽风拓现在的表情很感兴趣。泽风拓无奈,摊手道:“我从小就怕叶姨。”
“原来你也有怕的人。”云柏舟吐槽。
泽风拓嘿嘿笑了笑:“我怕很多人啊,怕许叔、叶姨,还有怕心爱的帝国少帅不开心啊。”泽风拓说着说着就贴到了云柏舟脸颊边,没等云柏舟躲开,他的脑袋就歪在了云柏舟的肩膀上,“你怎么这么瘦,骨头磕得我难受。”
“你把脑袋抬起来就不难受了。”云柏舟右手握拳要把泽风拓从他身上打开。
泽风拓腰往右边躲,脑袋仍然紧紧地贴在云柏舟肩膀上,他嬉皮笑脸地伸手环住了云柏舟的腰,把人往路边带了带。昏暗的路灯下停着一辆四轮车,车上放了个黑色的大炒锅,炒锅下的炉子里炉火正旺,车主人拿着一把大铲子在炒锅内来回翻炒,一颗颗饱满的栗子在黑色的煤砂来回翻滚。栗子香味在干净的空气中扩散,泽风拓拉着云柏舟走到栗子摊前,指着锅里刚炒熟的栗子对老板说:“老板,要两斤栗子。”
老板睨了一眼泽风拓,眼睛微微发亮,却不乐意地说:“我这栗子颗颗都是亲手选的,栗子饱满,栗肉甜香,回味无穷,吃了还想吃,买两斤够吃什么?”
老板不遗余力地在推销自己的栗子,泽风拓看了一眼炒锅里的栗子,然后说:“那就十斤!”
“你吃得掉?”云柏舟问。
“反正我出钱。”泽风拓特别豪气地拍了拍胸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