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姐坐在白将军身边,微微垂下头,唇边浮现一抹羞涩的笑意。
轻扬的音乐声再次响起,舞池中瞬间又聚起翩翩起舞的男男女女,舞池正上方的六层水晶灯塔上垂挂的水花垂饰在灯光的照耀下光华耀眼。一曲欢快的舞曲结束,另一首悠扬婉转的舞曲响起,云柏舟手腕转动,红色的葡萄酒在剔透的高脚杯中晃动,浓郁的酒香萦绕在鼻边,他挨着身穿墨色军装三十多岁的男人身边坐下,旖旎的灯光照在云柏舟略显秀气的脸上,云柏舟向身边的男人轻轻举杯。
男人也举杯回礼:“少帅客气了。”
云柏舟抿了一口红酒笑道:“都是为帝国办事的人,不必拘礼。”
男人眼眸一亮,点头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舞曲在耳畔飞扬,舞池中的男男女女尽情享受这一场豪门盛宴,而未参与其中的人们则坐在舞池边的沙发上,或持杯饮酒,或谈笑风生。云柏舟的身边偶尔会走来几位前来敬酒寒暄的名门政要,他们每个人的身边都会跟着或清丽或妖娆或妩媚的少女,云柏舟一一回礼,端得是温文尔雅,令每一位与他敬酒的女子面露羞涩。
白小姐端着酒杯,唇角抿成一条冰冷的线,她脸上还带着笑,眼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
“小蝶,少帅向你敬酒呢。”白将军见自己女儿闷闷不乐,笑着向云柏舟使了个眼色。
云柏舟不介意白将军的僭越,毕竟在美人面前,云柏舟从来不会让任何一个美人失望。云柏舟抬手举杯,白小姐抿成线的唇微微翘起,眼眸中瞬间蕴满了笑意,她羞怯地将酒杯举起。“叮”的一声,两人的酒杯轻轻碰了一下,云柏舟被眼镜遮挡的眼眸忽然睁大。与此同时舞池内的人们突然爆起一阵尖叫声,悬挂在屋顶的六层水晶吊灯轰然坠落在舞池中央。就在水晶吊灯落地的一瞬,一声几不可闻的破风声传入,接着一声惨叫传入众人耳中。
云柏舟将酒杯放在桌上,沙发边的落地灯亮起的光线落了一缕在白小姐的脸上,白小姐樱唇微张,眼里满是恐惧。而坐在她身边的帝国少帅则优雅地向白小姐点头致礼:“抱歉,下次我请白小姐一杯。”说完,云柏舟从沙发上站起身,皮靴踩在面前的玻璃茶几上,双手高举攀住二层的隔栏,稍一用力越上了二楼的走道。
白将军把震惊中的女儿护在怀中,目光落在刚被云柏舟踩了一脚的玻璃案几上,对身边一手按住腰间配枪的男人道:“干净利落的身手,军中有几个人能有这样的身手?”
男人勾唇笑了起来:“可惜他的血统,如果是纯正的帝国血统,他可以更加轻松些。”
二楼藏在盆景中的落地灯一盏都没亮起来,今夜是雪夜,没有月光愿意冒着寒意露出一些。这并不影响云柏舟,自小在军中接受训练的云柏舟能迅速熟悉漆黑而陌生的环境,何况是这座云柏舟常来的宴会厅。
不过半分钟,云柏舟就摸到了一扇打开的窗户前,他分辨得出那带着□□打出的子弹就是从这里射出。敌人的手段并不高明,但在除夕夜里用这种手段是足够了。
云柏舟没有把脑袋探出窗户,在他经过的半分钟里,楼下并未传来异常的声响,这就意味着楼下巡逻的警卫或者迎宾员们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物。更何况整个宴会厅的二楼只有这里才有三扇并排的窗户,这里恰巧正对着蜃世楼的大门,如果有人跳下去除非他会隐身否则绝对会第一时间被守在门前的迎宾员们发现。
“在顶楼。”云柏舟看着前方被封死的通道,杀手造出了那么大的阵仗破坏了水晶灯塔,却不知道在蜃世楼里的每一个灯具中都藏有应急封锁装置。在灯塔脱离屋顶的瞬间,蜃世楼内的应急封锁装置就被启动,每个楼层的出口被锁死,只有拥有帝国高阶军衔的几位将军才有权力打开这些出口。然而,那些将军绝对不可能派出杀手在新年里搞这么一出——他们不会去亲手打破他们拼命创造出来的平衡。
杀手应该是从窗户外往上爬从那里脱困,要制作一件与蜃世楼乳白色外墙一样颜色的伪装并不难。杀手只要匍匐在墙上小心翼翼地挪上去,被发现的可能要小许多。更何况,在空寂的大街上,又有谁会把目光转向墙面?
蜃世楼并不高,它是一栋五层建筑,由三座造型一致的建筑组成。云柏舟估计着杀手爬上顶层最快也要五分钟。他从怀中掏出显示他身份的□□,贴在被锁死的门口的读卡器上读取身份,“咔哒”一声,锁死的门打开,云柏舟走入门内,门再次锁死。
云柏舟一路而上,他在心中读取秒数,在第三百秒时,云柏舟打开了最后一道门。冷风瞬间扑面而来,把云柏舟额前定好型的刘海给吹散,刘海将云柏舟的狭长而锐利的眉眼盖住,给他增加了一份清冷。
雪纷纷扬扬地从天而落,天台上已经落了厚厚的一层。皮靴踩在雪中,云柏舟直视着前方双手托枪,将面容藏在白色的面巾中只留下一双漆黑双眼,全身上下裹着白色劲装的男人。云柏舟舒扬的眉梢挑了一下,“真冷。”他哈出一口白气。
拿枪指着云柏舟的男人不曾想到云柏舟开口会是这么一句,他只是愣了一下,然而就在这走神的刹那,距离他有十步远的云柏舟忽然出手了。作为配饰的长剑瞬间跃上云柏舟的手中,黑色的军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