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单跟阿玉叫了场出租车。
司机频频往后视镜看。
阿玉闭着眼睛,麻木了,也习惯了。
黄单刷着手机,公司的群里炸开锅,说他明天肯定下不来床了。
一路无言。
出租车停在小区门口,没有开进去,钱是阿玉给的,她说自己有零钱。
黄单往小区里走,“那20我回去给你。”
阿玉说,“好。”
快到楼底下时,阿玉停下脚步,侧过头说,“你没有什么好奇的?”
黄单说,“没有。”
阿玉点根烟,把玩着打火机,啪嗒一声打开,又合上,“你的同事们是不是向你打听,我在哪儿上班,出|台||费是多少?”
黄单承认,“嗯。”
阿玉说出一个数字,也说了按||摩||费的价格,“我还在那个洗||浴||中心上班,你知道地址。”
黄单没说话。
阿玉抽一口烟,“我今天身子不便,跟老板请了假,那肥猪想闯红灯,幸亏碰到了你。”
黄单打量着面前的女人,脸上化着烟熏妆,看不出年纪。
阿玉瞧出他的心思,“我20。”
黄单一愣,那是可以做她的哥哥。
“我说你是我哥的时候,你没摇头,这戏才顺利收场。”阿玉说,“欠你个人情。”
黄单说,“不是什么大事。”
阿玉不那么认为,“有句话说,除死之外无大事,但是有很多事,都比死了还痛苦。”
“你点个头,嗯一声,对我来说,能睡个早觉。”
静默几个瞬息,阿玉忽然说,“72。”
黄单没听明白,“什么?”
阿玉说,“我的号。”
她抽着烟,动作娴熟的像一个老烟鬼,“你和同事们来玩的时候,点这个号,我给你多加几个服务。”
黄单说,“不用了。”
阿玉朝旁边吐烟雾,“放心吧,做我们这一行,哪怕是顾客不想采取安全措施,我们也会要求那么做,对自己对他人都负责,而且,我每个月都做检查,没病。”
黄单说,“我刚才配合你,不是想打你的主意。”
“那你想要什么?”
阿玉的声音清冷,她有一副烟嗓,说话时的声音哑哑的,“我除了这副身体,可再没什么能还你人情的东西。”
黄单推推眼镜,阿玉以为他出面帮忙,是想跟自己上床,“不算人情,不用还的。”
“我对你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阿玉将手臂搭在黄单的肩膀上,身体微微前倾,她察觉到什么,眼露诧异之色,“对我没有|性||冲|动的男人,只有一种,就是gay。”
黄单,“……”
阿玉没往下说,她没有挖掘别人秘密的习惯,只是伸出手说,“交个朋友。”
黄单握住女人的手,“好哦。”
进门的时候,已经过了十点,阿玉跟黄单打了招呼回房。
黄单随意的瞥动,发现江淮那屋的门是开着的,他的脚步一转,往那边去了。
次卧的空间比黄单那厨房要大很多,家具都至少要好两个档次,有张双人床,房里铺的竟然不是地板革,是木地板,还有一面墙宽的衣橱,电视柜,一个又宽又长的飘窗。
看起来很干净,连一只蟑螂都没有。
黄单想住那种房间。
背后冷不丁的响起声音,“你在偷窥?”
黄单闭了闭眼,转身见着从阳台过来的男人,“没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