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了电话,季琰川又坐了会儿便起床洗漱。
八点半左右,季琰川出门。
乘电梯的时候,他又忍不住地想,从这周开始冷昕就不再住在这里。
冷昕,冷昕。
季琰川默念了两遍那人的名字,心里有说不出来的郁结。
因为那些令他作呕的记忆,他难以与自己和解,就这样磕绊纠结逃避了二十多年,心里明知道自己待那人不同于别人,可偏是不敢迈出脚,他一面嫌恶那段经历带给他的偏见,一面又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耻。
“我真是,太失败了。”
周一的早晨,季总闷闷地埋头在大写的丧字中。
一直到季琰川进了公司门,正和同事八卦某艺人婚内出轨的前台吴小花小姐忽然感受到一股似来自严冬的寒冷,抬头一看,不是他们的季总又是谁?
季琰川冷漠地朝她看了一眼,缓缓开口。
“你别不是想一辈子做前台吧。”
吴小花小姐整个人像是被一股猎猎冷风吹得灵魂七零八落。
待季琰川又丧又暗黑地走过去,躲在前台下面的同事拍了拍吴小花的小腿,朝她挤眉弄眼。
“愣着干啥?赶快通知各部门,橙色警报!”
吴小花小姐呆了三秒后,立即掏出手机在光源z市三八红旗手群中迅速发送了三条“橙色警报”消息。于是,光源z市分公司从一楼到五楼全员戒备,尤其是季总坐镇的五楼核心楼层。
路衡在群里看到吴小花的消息后,冷不丁从头到脚凉了一遍,随即起身,做了五次吐纳,准备迎接季总暗黑版。
近了,听到脚步声了。
路衡咽了口口水,随时准备起立给季总敬礼。
“季、季总早上好。”
季琰川刚走过来,路衡嗖地从座位上弹起来,朝季琰川鞠躬。
季琰川本来不想理他,但是路衡表现得真的很傻帽。
“你实习期什么时候结束?”
“呃……季、季总,我已经工作了两年了。”
“噢,那你什么时候退休?”
“应、应该还早。”
“别推迟了,过了今年就退休吧。”
“季、季、季……”
季琰川冷冷地看他一眼,路衡的那个总字活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脑子发麻。季琰川高贵冷艳地冷哼一声。
“工作时间唱什么歌,这个月奖金扣减一半。”
路衡一愣,眼睁睁看着季琰川开门走进总经理办公室,大门一关。
路衡心想,完了,思思的包包没了。
过了会儿,平静下来的路衡满脸问号。
“话说,我刚才唱什么歌来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