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鹿鸣泽终于挣扎着从被子里钻出来,顺便想起来自己昨晚喝酒喝到脑震荡的事。
……
他坐在床上回味半天,下结论道:“喝断片儿了……”
可能他身体好,也可能是昨天的脑震荡并没有多么严重,睡了一觉起来之后就没感觉了。鹿鸣泽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去沙发上看那个oa,从奥斯顿打算留下来之后,他们家沙发就调了个个儿,沙发背朝着床,这样可以彻底断绝他们之间的视线,鹿鸣泽也不至于每天睡不着觉。
但是他从沙发后面往前看的时候,发现上面已经空了,只有被子层层叠叠堆在那儿,oa不见了。
“咦?奇怪,不是说发情期有挺长一段时间么,怎么过了一晚上就不见了。”
鹿鸣泽下意识把被子掀开看了看,oa并没有藏在里面。
“你在找什么?”
这时有人推开门进来,门外射进来的阳光有些刺目,鹿鸣泽抬手挡住眼睛,来人关上门之后鹿鸣泽才重新看清楚眼前的景象。
奥斯顿见鹿鸣泽站在那里发呆,便问:“说来,你怎么下床了。脑震荡不是闹着玩的,不好好休息吗?”
“呃……好像已经好了。”
鹿鸣泽挠挠头:“我怎么记得昨天晚上家里进了个人来着,一觉醒来他不见了……难道是我记错?”
奥斯顿莫名其妙:“你做梦了?家里进人上校会有反应的,你听到它叫了么。”
“………………”
鹿鸣泽张了张嘴,最终尴尬地说:“是……是吗?”
奥斯顿没说话,只看着他抿嘴笑,鹿鸣泽被他笑得头皮发麻,过了一会儿终于反应过来:“靠!你耍我!”
奥斯顿忍不住笑出声:“呵呵……好了,吃饭吧,伍德太太做了午饭,我刚去拿回来。”
他说完就拎着午饭去厨房,鹿鸣泽立刻跟在后面:“你别光笑啊,你朋友呢?那个oa去哪儿了?”
奥斯顿有条不紊地把篮子里的东西拿出来,随口道:“送走了啊。”
“……”
鹿鸣泽呆了呆:“送走了?为什么送走啊?不是说发情期有好长时间吗?”
奥斯顿摆盘子摆碗还做得不太顺当,他要用两个叉子把中间的土豆饼提上来,所以必须专心致志,便头也不抬地说:“嗯。快把盘子递给我。”
鹿鸣泽赶紧拿个盘子过来接着:“你快说啊……嗯什么嗯。”
奥斯顿停下来,好笑地看着他:“你不是不喜欢他待在这里吗?现在怎么这么着急。”
鹿鸣泽朝天翻个白眼,他不喜欢是不喜欢,但是谁会把不喜欢正大光明说出来,还真一大早把人给逼走了。都是成年人,大家都不能玩儿幼稚了,他在地球上时,好歹也在那种虚伪的人际关系中摸爬滚打了十几年,这点道理还不懂吗。
……虽然这番发言看起来跟昨天晚上所作所为仿佛是两个人,但是鹿鸣泽决定把那个锅推给酒精。
“我这是担心他一个发情期的oa自己出门会有危险……哎,你别走啊,把话说清楚。”
奥斯顿端着两个盘子走出厨房,鹿鸣泽赶紧跟上:“我昨天晚上喝多了断片儿,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我可不记得啊。”
“哦?”
奥斯顿笑着瞥他一眼:“既然都不记得了,坐下来吃饭吧。”
鹿鸣泽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他倒不是觉得自己理亏,而是作为男人的某些情绪在作祟——他是个老爷们儿,怎么能跟这边这些娘炮一般见识,他也是要面儿的,那显得自己多小肚鸡肠啊。
……这也是他以往被劈腿没举着刀把他那些男朋友砍死的原因。用他亲爸的话说就是,男人这辈子生下来就带煞,要么死要面子活受罪到底,要么就当个真小人。
至于君子?呵呵,这就跟世界上不存在禁欲系男人的道理是一样的,全看演技,演的好的,把自己都骗进去的,那叫君子。
于是两个人都很沉默地吃饭,淡淡的尴尬在空气中飘散着。
鹿鸣泽吃了几口,忍不住重重地咳了两声:“嗯……那个,我说,你朋友到底送哪儿去了。你不会真把他扔了吧?南城虽然比北城好一点,但是也不太平,他那样出去,很可能会死翘翘……”
奥斯顿坚持以鼻子发音,嗯了一声完事。
鹿鸣泽等了半天终于沉不住气了,把餐具一放:“你老嗯什么嗯啊!说话呀!”
对方优雅地吞尽了口中的食物,放下刀叉这才说:“我不习惯在用餐时交谈。”
“……”
鹿鸣泽握着筷子在桌子上恨恨地划两下,努力提起唇角:“那您老现在能说了吗?”
“我还没吃饱……”
“说完再吃!”
奥斯顿长叹一口气:“好吧,我把他送去看医生了。”
鹿鸣泽眨巴眨巴眼:“看医生?”
“嗯,我们没有抑制剂,只有医生那里有,他的发情期至少还要持续六天,留在这里不方便,所以我一大早就把他送走了。也就是说,他的离开与你没有关系。”
“医生?你说的不会是……”
“麦洛奇啊,这里还有别的医生吗?”
“………………”
鹿鸣泽又眨巴眨巴眼:“那个oa不是你朋友吧,是你仇人吧?”
奥斯顿看他一眼没说话,但是表情已经说明一切。
“麦洛奇是个alpha啊!”
“麦洛奇在我眼里是无性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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