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那老小子如今真是酒品变好了,以往要是他喝醉了,肯定要抱得佳人才能入睡。”
大家说起七叔的fēng_liú韵事就笑开了,温禧听着,陪着十二分的笑意,没过一会儿,一个女佣便走过来,装作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温禧站起来,不悦的沉声道:“七叔吐的稀里哗啦,看来在来我温家的路上就已经喝高了,我们也别等了。”
众人并无疑心,和往常一样,跟着温禧去了高档娱乐会所。
当庄湄好不容易进主宅后,她远远看到的是一辆辆豪车开出温家,整个主宅的丝竹宴饮之气刮散了,花园中一些收拾户外宴会场的男女佣人。
温禧,更是不见踪影。
庄湄在佣人忙进忙出时,闪身进入书房,她找来找去也找不到房内有什么方便藏匿的地方,只能兵行险招顺着窗外的管道爬进天花板上的通气扇,在狭窄静谧的通气道里,庄湄很快就感觉到一股疲惫朝自己袭来,她双腿发软,既紧张又困倦,很快困倦打败紧张,她就这般瑟缩着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再次醒过来,从通气口的小窗上看下去,忽见书房里已经坐了好几个人,温禧也回来了。
从这角度看去,只能看到温禧被酒气熏红了的耳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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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再等等,七叔本来已经在客房睡下,我现在就让女佣叫他起床。跟几位回去。”
温禧微笑着看向眼前这四位七叔的随从,七叔在席间消失带走了两个,剩下这四个刚才去娱乐会所的时候既不喝酒也不点鸡鸭鱼肉,现在娱乐环节一结束就跟在温禧后面要人。
“谢谢温小姐。”
“没事。七叔是老前辈了,这次他迟到被灌酒,也是我这个做晚辈的没和其他人说好,让他老人家醉得这样厉害。”
这四位随从客气话说完了,就不再说话,温禧也不再言语,庄湄感觉书房内的气氛越来越诡异,针落可闻,一触即发。
温禧侧过头来,看了一眼窗外,庄湄见她的眼睛缓慢的眨动了一下,随即迅速转过身去,从沙发后抽出一把枪来,对着那四人的脑袋上开了四枪。
这枪是消音枪,庄湄听不见丝毫声音,但是比真听见“嘭嘭嘭嘭”的枪响还要令她震恸,她的心狂跳不已,甚至不自觉的像个小孩子那样双手捂住嘴巴,就这么瞪大眼睛,看着背对着她的温禧……
不久之后,她听见温禧用她那毫无异常的语气,对她的保镖轻声说:“收拾干净。”
庄湄急促的呼吸着,温禧的嗓音和平时一样清澈干净,她这样说完后,又加了一句,“我早就和你们说过了,帮我换掉书房里的枪。这个枪的后坐力太大,我的手都震麻了。呵。”
温禧嘴上这么说,面上却带上温和的笑容,她转过身来,庄湄望着她这张在血色中无比妖媚的脸,一时间感到后背发凉,嘴唇也开始打颤。
血、腥味就这样往庄湄的鼻子里钻,她堵住通气窗口的孔洞,可惜越堵,那味道就越浓。
“咚咚”这时有人敲门进来,庄湄再次捂住嘴巴,看向书房内,只见西装笔挺的杨梵一脸担忧的走进来,“温禧,你没事吧?”
“没事。”
“真的?我的车一直跟在你车后面,清风路那段枪战,是我耳聋了?”杨梵走过去,猛的用力拉住温禧的胳膊,只听温禧痛叫一声,她笑着推开杨梵,“我承认我受伤了,可以吗?今晚那几个老东西都商量好了,七叔打头阵,另外两个收尾,在路上把我给宰了。”
温禧转过身去,脸色苍白,额头全是汗,庄湄看见杨梵拉着温禧离开。
书房里只剩下清理尸体的保镖,庄湄觉得自己再这么看下去,她肯定会发疯的,她深吸一口气,缓慢的从这狭小的空间里退出去,当她终于闻见一丝从花园里刮过来的清新气息时,庄湄才真正恢复理智。
她坐在屋顶上思忖良久,本该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她不知道是好奇心驱使,还是别得什么在勾着她,她竟然再次钻进已经被血腥味灌满的通气道,顺着通气道钻到了温禧和杨梵所在的房间。
而当她第一眼看进去时,她就刹那间感觉道,比起眼前这不堪入目的画面,她更愿意看刚才温禧冷血屠、戮的现场。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温禧没穿衣服,坐在床边的地上,她微微仰着头,杨梵低着头跪在她两腿之间,正做着什么……光线昏暗而暧昧,一丝丝温禧的痛吟钻进庄湄的耳朵里,像是千万只毒蜂钻进她的耳朵里,蛰得她浑身发抖。
庄湄立刻慌不迭的从通风道里爬出去,每爬一步,她就咬紧一次牙关,等到她爬出来,她的整张脸在夜色中已经早已变得盛怒且隐忍到极致的样子,她几乎是逃回了水闸处,这时水闸又开了,她不管不顾的一头扎进水里,刚游出去,就看到一接一个的黑色袋子漂过来,她知道那袋子里是什么,但还是割开了其中一个黑色袋子,这次,是一个人头从袋子里漏出来,庄湄揪住这个袋子,奋力的顺着水流方向朝下游动,不肖片刻,她就出了这条别有洞天的水道。
回到了……幽深的,没有一丝光亮的城市下水道。
在黑暗中,庄湄渐渐平息了一切翻涌的情绪,她拖着那包装满断肢的藏尸袋往前走,她整个人很快就融入这墨滴般的黑寂中。
过了很久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