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因为殷昱瑾和国师正在“怄气”, 所以他一定会站在自己这一边,与国师发声冲突。
影一被丢在地上,发出不小的动静,他看起来十分狼狈,身上剑伤无数, 却没有致命伤口, 易容用的人皮面具也被扯了一半下来,嘴巴被堵住,他趴在地上,甚至连抬头看向叶韶安的勇气都没有。
他办事不利, 还留给主子一个这么大的把-柄-威-胁,只想想,他就恨不得羞愧自-尽!
“我的人,就不劳王上替我教训了。”叶韶安坐在床榻之上, 盖一层薄薄的毯子,因衣上有血渍,他不敢随意起身,只淡淡道,“影二,带影一过来。”
这就是承认这是他的人咯?!
殷昱瑾险些气炸,他怒极反笑,一手指着叶韶安,一边厉喝,“你这是承认自己派人袭-击文靖了?!”
牧文靖站在殷昱瑾身边,露出一个委屈的表情,“安安,你为什么要派人偷-袭我呢?你这样做,我很伤心的。”
“我并没有否认,”叶韶安平静道,他的语气平静极了,连笑容都十分平静温和,与往常并无太大不同,“影二,还不把影一带回来?”
“我的人,就不劳王上和牧公子为我教训了。”
“你——!”殷昱瑾怒极,来之前,他预想过无数种结局,他想过叶韶安会否认想过叶韶安会解释,却独独没想过叶韶安会这么干脆利落地承认,而且如此平静,仿佛这并不是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而是一件普普通通的小事一般。
影二奉命去领影一,却被牧文靖拦下,牧文靖委屈地看着叶韶安,可怜兮兮道:“安安想要杀我,也得给我一个原因吧,安安为什么想要杀我啊?”
“是谁让你去杀-害文靖的!”牧文靖开口之后,殷昱瑾才反应过来,他厉声喝道,“文靖是我请到宫中做客的,你杀-害文靖,是蔑-视王权!”
“是谁给了你这个胆子?!”
连殷昱瑾自己都没发现,他下意识地为叶韶安开脱起来,但是这开脱的计谋实在是太过粗暴,让牧文靖在心里不由发笑。
阿瑾啊阿瑾,你这性子,真不适合拥有瑰宝。
“王上,”叶韶安轻笑出声,他自始至终都未下过床榻,此时更是将毯子轻松提了一提,淡笑道,“我是国师,此为国师神-殿,我派人刺-杀牧公子,能是奉谁的旨意呢?”
“普天之下,能命令我的,也不过神谕而已。”叶韶安微微一笑,眉宇间尽显fēng_liú,“神之意旨,臣不敢不从。”
“你胡说八道!”殷昱瑾凶狠地看着叶韶安,“——你根本就是,就是嫉妒文靖,所以才想要害他!”
“堂堂国师,没有半点容人之量,你何配为国师?你何配坐于国师神-殿之上?!”殷昱瑾怒极,厉声道:“叶韶安,你不配!”
房间内突然寂静下来。
影一突然奋力挣扎,他看向殷昱瑾的眼眸里满是杀意。
“我配不配,不是王上说了算的。”一片寂静之中,只有叶韶安心平气和的声音静静响起,“王上乃大殷之主,却还管不到这国师神-殿之上。”
“臣不过奉神的意旨行事,王上这是,”叶韶安微微眯了眯眼睛,轻笑出声,“对神的旨意不满吗?”
这是一个相当大的罪-名了。
牧文靖诧异地看着躺在床榻上的叶韶安,心里突然升起几抹庆幸,这么与殷昱瑾针锋相对的叶韶安,他从未见过,
难道……叶韶安终于对殷昱瑾死心了?
这可真是……再好不过了啊!
牧文靖心里暗喜,不由看向殷昱瑾,殷昱瑾从未被叶韶安这么怼过,此时的怒火几乎要烧出来,牧文靖心念一动,更忍不住添一把火。
“安安这是……对阿瑾不满吗?”
牧文靖不动声色地加了一把火,殷昱瑾当场就要炸了,他指着地上的影一,阴狠道:“——来人,把刺客拉出去,凌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