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依然浅淡,在叶迟身上流连一阵,转眼看向窗外晨光,淡淡道:“我路过此地,听到些动静,过来看看。”
叶迟从地上爬起身:“那两人不是我杀的。”
殷玄弋说:“我知道。”他有些生硬的解释道,“我查看过他们的尸体,他们身上没有任何灵力所伤的痕迹。”
叶迟一愣,随即道:“你来得正好,这镇上恐怕要不太平了,问题都出在一口井上。”他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来。”叶迟刚想转身出门,忽然想到什么,他退到殷玄弋身边,嘻嘻一笑,双手一张忽然就抱了上去,“大师兄,这才不到一日我们就又撞在一起,老天爷肯定知道我想你了,要成全我。”
他早已没心没肺的把之前的不愉快一笔勾销,心里还美美的在想:“良沅那什么狗屁外挂,哪里及得上大师兄一成战力,一边呆着去。”
殷玄弋被他大喇喇搂得密不透风,他身上明显僵了僵,跟个人柱子一样任由叶迟搂着立在那里,脑中意外的记起第一次见到叶迟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冲上来就要抱人。
他心里莫名就起了圈不大不小的波澜,眼角跳了几跳,还是伸手把叶迟拂了下去,轻声道:“走吧。”
叶迟被他冷惯了也不在意,他抬手翻上窗棂,回头对殷玄弋说:“我身上还悬着命案,可不敢大摇大摆的走大堂,委屈大师兄跟我走个‘非君子之道’。”
殷玄弋看着他淡淡道:“无妨。”
叶迟倏忽就跃了出去,殷玄弋也跟着穿窗而过,两人在天光微明间一前一后在屋顶飞檐走壁,四下悄寂不闻人声,天地将醒未醒,一时静默无两。
他们很快就到了娘子井上方,叶迟停在许愿树树干上,殷玄弋落在他一步开外,叶迟脚步一挪,直接把一步给挤没了,他似乎也没觉得离太近,指着底下被封的井对殷玄弋说:“这下面就是娘子井,这井里的水有古怪,死的两人有一人就是因为喝了这水突然发狂,咬死的另一人。”
殷玄弋不太习惯跟人靠这么近说话,叶迟说话带出的气流微妙的在他脸侧滚了滚,他稍嫌不自在的快速眨了眨眼,竟没注意叶迟讲了什么。
叶迟见他不说话,侧头看他,他们之间原本就没剩多少距离,叶迟一侧头,几乎就要亲到殷玄弋,他自己先呆了呆,殷玄弋却还在目不转睛的盯着娘子井瞧,似乎对叶迟的目光浑然不觉。
叶迟呆呆的盯了他一会,眨巴着眼睛道:“你睫毛好长。”
殷玄弋:“……”
“大姑娘的睫毛都没你长。”他说着话,手又极为欠抽的伸了过去,作恶的捂住了殷玄弋一边眼睛,十分讨嫌的说,“你眨眨眼睛,我感受感受。”
殷玄弋:“……”他脸色铁青的捏了叶迟的手腕把他的手拿下去,“荒唐!”
叶迟笑嘻嘻道:“大师兄你别生气嘛,我是真心实意的夸你,你看我真诚的眼睛。”他说着就要把脸往殷玄弋脸上凑,殷玄弋眼睛微微睁大,一巴掌把他从树上糊了下去,没成想叶迟一抬手揪住了他的衣襟,作死拉着他一同往下坠。
井边上的木桩子还林立在那,眼见着叶迟后背就要撞过去,殷玄弋瞳孔一缩骤然揪着叶迟翻了个身,术法都忘了用,就这样实打实的滚到了木桩里面,背部撞在青石地上,身上又压着两个人的重量,殷玄弋眉心一皱,生生咽回了一声闷哼。
叶迟晕头转向的在空中旋转一周,脸磕在殷玄弋胸口,他回过神后首先闻到的是一阵熟悉的安神的木香气,他一愣,记起良沅说过的话,安息木有镇魂的功效,就在殷玄弋胸口。
他不知怎么就想再确认一遍,一骨碌坐起身,就要去扒殷玄弋的衣服,殷玄弋眸色一动,握住他的手:“你干什么。”
叶迟看着他,脑袋里袋稀里糊涂,诚实的道:“你就让我看一眼。”然而他本质轻佻,说不出什么正经话。
殷玄弋握着他的手没动,叶迟现在正以一种好死不死的姿势骑在殷玄弋腰跨间,鬼娃娃落在一边地上,好奇的看着他们,“咿呀”叫了一声。
殷玄弋撇了一眼鬼娃娃,鬼娃娃别过脑袋不看他,它气性大的很,一直记着殷玄弋抓它那一下。
叶迟挣了两挣没挣开,只能讨饶道:“好好好我不看了,大师兄你放开我,手疼。”他早已不是无界山的弟子,还称殷玄弋是大师兄原本是不合适的,殷玄弋却也一直没纠正。
他静静的看了叶迟一会,见他眼梢耷拉着,一脸无辜又可怜,藏在眼中的小精明却又要呼之欲出,他身经百战,自然看得出叶迟抖得这些小机灵。叶迟的手腕是少年一般的纤细,握在手中腕骨分外明显,殷玄弋稍稍放松一点,就着这个暧昧的姿势低声问他:“你想看什么?”
叶迟撅着嘴指他胸口:“你胸口的到底是什么?”
殷玄弋眼神微动,他一字一顿的问叶迟:“你想知道?”
叶迟毫不犹豫的说:“想。”
殷玄弋就这样静默着看了他好一会,欲言又止几次,还是摇头道:“跟你没关系。”他放开叶迟的手,“起来。”
叶迟面不改色的揉了揉手腕,趁殷玄弋不备劈手就去剥他衣服,殷玄弋手指一动,他两只作怪的手还没扒开衣襟就被三清链锁在了一起,叶迟一点都不觉得意外,行云流水的就趴到他胸口开始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