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风军大胜归来,三日后宫里下旨给回归的将士洗尘,于宫中宴请百官。
夜间,皇宫外香车宝马整齐排放,皇宫内灯火通明丝竹管弦之乐盈盈于耳。
“听闻陛下打算让赵恒将军接管大司马将军之位执掌三军,还封其为镇国侯。”坐在皇帝旁边的谢太后在宴会进行一半后道。
“母后,这是儿臣与诸位大臣商讨后的结果。”皇帝温和的道。
“如此这般,边疆的将首之位又该由谁顶上?我可听说御风军只听赵恒将军的命令,怕是有人会诟病将军有独揽大权之嫌。”谢太后意有所指的道。
帝王露出为难的神色,“赵恒将军劳苦功高……”
“陛下犒劳将士的心为臣能明白。”摄政王宁王突然打断了皇帝的话,“只不过,御风将军从不肯以真面目示人,若日后被人利用了去,随便来个人戴上面具就说自己是御风将军那那又该如何?”
“对啊陛下,请陛下三思…”
“请陛下三思!”
“以微臣之见统领三军之事还是交由摄政王代理为好,请陛下三思……”谢太傅道。
“臣觉得既然北漠战事已停,将军还未成家,何不暂留京城,边疆由他人任职即可,请陛下三思!”
一时之间,竟相有官员复议。
赵恒今日所带面具遮了大半张剑,看不出什么神色,只是冷淡的喝酒看别人指划他的将来。
皇帝的脸色越发难看,场面一度倒向罢免御风将军边疆之职,只在京中当个闲散侯爷,太后和摄政王的吃相未免太难看!
一道清亮的声音打破僵局。
覃皓之的脸在灯火的照应下熠熠生辉,“微臣没听错吧?将军之功难道不该赏赐?反而应该释去兵权闲赋在家?若这般行事恐不寒了边疆将士们的心,百姓都会怀疑陛下有眼无珠陷害忠良,不知各位同僚有没有在街上步行时听过百姓如何称呼将军的,那便是———战神!那便是赵国的希望,我赵国的战神难不成当不得陛下重用?”
“所谓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微臣觉得御风军的士兵都是平民百姓,没有人就该一生守卫边疆,所以应当除旧布新,如今将士们立了大功应当按功赏赐或衣锦还乡了,边疆便该重征新兵,换另一匹人驻守!”覃皓之站起身大声道,“既然如此也就无御风将军独权兵权之说,再者御风将军如此用兵如神尔等就忍心让其闲赋在家?而所谓不见其面不能判人的说法,臣斗胆请问在坐的各位谁不识御风将军,跟随身侧已久的人仅仅只是远观不见其面也能识别出,亲近之人定是不会认错的,陌生者也可根据军令虎符辨别将军身份,再者我们当下属的怎可要求要认得上司才能承认其身份,应当让上司认得我们才对!所以微臣觉得大司马大将军之位非赵恒将军莫属!”
覃皓之这一长串的话震得在座的百官哑口无言,谢太后的脸色登时就黑了,刚想发怒,周身突然传来一阵痛哭,只见皇帝泪流满面道,“爱卿所言极是!朕也是这般想的,朕身为天子应当以民为先,百姓都如此信任将军,朕怎么让百姓失望!朕明日便下旨封赏将军,众爱卿也无需多言了,本就是昨日商讨好的,此时宴会该喝酒赏乐,国事暂且不谈。”
太后气的脸都黑了,昨日商讨今日才传到她耳朵里,陛下的翅膀当真硬了!她也不好当众博了皇帝面子,更何况这皇帝正哭的起劲。
赵恒简直快要笑出内伤,皇兄装糊涂的本事可真是日益精湛了。
摄政王更是暗地里碾碎了酒杯。
宴会照常举行,在歌舞声乐中,覃皓之不卑不亢的坐下喝酒,无视百官中几道要将他凌迟的视线。
赵恒目光忍不住落到覃皓之身上,想不到这人能为他一口气说出如此长篇大论,看来这小探花也不像外表表现的那般冷漠无情。
感到赵恒的目光,覃皓之摇摇望过去对上赵恒灼灼逼人的视线,楞了下,微微扯了一下嘴角,举杯示意,一饮而尽。
赵恒一怔,这小探花刚刚是在笑吗?还真是如冰雪初融、百花初绽,真真贼好看。
赵恒也扯着嘴角,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宴会结束,覃皓之随着太监走回自己的马车,没想酒喝多了,脚步有些虚浮,一位大臣走过时不小心撞了他一下,覃皓之便晃着差点摔倒。
身旁有人急急搀扶住他,覃皓之定眼一看,竟是御风将军。
“覃大人看样子是醉了,一同走吧。”赵恒笑着揽着他一同走。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覃皓之点点头,暗暗拂去赵恒的手,他一向不喜陌生人近他身。
赵恒也不在意,见身边没什么人便道,“还得感谢覃大人今日为我说话。”
“不必,这也是陛下的意思。”覃皓之道。
赵恒见这人不领人情,也是笑意越发大了,“虽是如此百官之中也只有大人为我说话。”
“如此,将军更应该感谢陛下无论百官反对的惜才之恩。”覃皓之淡淡回道。
赵恒瞧他目光清冽,如干干净净的冰雪,不染半点尘埃,也不显露半分情绪。
什么时候起这小探花变成这般模样,真是厉害啊,赵恒万分想念当初易点怒情绪的小猫。
饶是赵恒怎么提话,覃皓之都回着非常客气的场面话,待赵恒终于离开,覃皓之舒了口气,他向来客套管了,即使对这将军有好感,却因有些紧张,态度绷得有些僵硬,不知这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