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已经驾轻就熟,不待关唯有所动作,便兀自立了起来。
看来似乎不仅仅是大长腿的问题了——关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这一次关唯没敢再弄到衣服上,他小心翼翼地领着自己斗志昂扬的小兄弟摸黑溜进卫生间,一边紧张地听着爸妈那屋有没有开门声有没有人出来,一边在压抑的□□中,再一次体验到狂潮袭来,又裹挟着他的全部理智而去,只留下满心惊惶和一地狼籍。
我喜欢他。我喜欢他!我喜欢他?
求证无果反而近乎坐实的疯狂体验,让他害怕天黑,害怕上床睡觉,害怕情不自禁的想起那个名字。
然而那个人竟然进了梦里,一双墨黑的眼定定地看过来,一边帮他□□一边笑着说:“小唯,你可真是小啊,看着就软软的一小团,心都化了。”
早上醒来,再一次感受到股间滑腻的关唯痛苦哀号——要死了,他想。同性恋?就是大人说的二刈子吧?可那样的人都是女里女气,小碎步扭扭捏捏啊。如果他是,黄晋他们能跟他一起玩儿到大,都不管管吗?何景阳能拿他当好朋友,都不嫌弃吗?还有赵炳才……他就算了,反正他屁也不懂。李杰……关唯心里忽然一动,想起李杰有时候看着他和何景阳勾肩搭背或者开玩笑时,忽然就会板起脸的样子。
难道他也喜欢何景阳?还是说他看出来我喜欢何景阳?可我自己也都不确定呢——关唯越想越乱,直想冲到青城找到李杰问问。
可是,就算问了又能怎么样呢?
是或者不是,都改变不了他对一个男生有这种反应的事实。
不如去问问朱保平,好歹他还认识俩呢。
“妈妈,我这几天老做噩梦,害怕,今晚想在大屋睡”,某个晚上吃过饭,他径直走过爸妈身边,进了大屋趴到床上。
那个屋里一定关着另一个关唯,只要自己一走进去,它就会附身上来,变成那个做梦都在想着那事儿的关唯。我才不要!他赌气地想。
关爸看看儿子,低声对关妈说:“学习压力大,累着了!回家一下放松,情绪不适应!看这几天脸色都不好,你别老支使孩子干活儿。”
关妈一听也是,心疼得不得了,给他脱了拖欠鞋盖上被子,又坐在床边轻轻陪着他,象小时候那样,哼着不知道什么曲子,直到他睡踏实。
睡到天亮才醒的关唯,□□干净一觉无梦,难得的神清气爽。
关妈在厨房忙碌,关爸开着收音机听早间新闻,屋里浅浅淡淡的洗衣粉的清香,哪儿都是干净明亮喜迎春节的新气象。
看,我可以克制,可以不想,可以不要——关唯一边鼓励自己一边赖在床上不想起,就想这么暖暖和和象个婴儿似地一直睡到过年。
也许一过年,一开学,忙了起来就都忘了,就象昨天晚上一样,忘得干干净净,忘到过去的那一年里去。
第19章 要露馅了
束水镇的年,格外喜庆热闹。
本来就是个千年小镇,青砖老树古意盎然,加之镇子里绝大多数老院子都保存得很完整,街道又划分得齐整分明,近几年被外出上学的年轻人一宣传,带了同学朋友来过年,街上多了许多外乡人,带动着小店铺生意都好了起来。
何景阳刚进镇子就遇了几个正逛街的小伙伴,于是把行李扔到朋友家店里,相跟上一起买新衣服、买花炮、理发……还有人买了新摩托,非要叫他去见识见识,疯了一天才往家走。
何家左邻右舍一向处得融洽,都是好几代的交情,办年货煮肉蒸馍炸油糕,也喜欢搭伙一起。何家又因为开着汽修店,财力比别家都好些,便主动邀大家都在自己家里做,无非就是多烧些柴火多做几桌饭的事儿,更何况何老板一向认为人气旺了,财运才更旺。
何景阳一进院门,就招来婶子阿姨们一阵夸奖,又长高了又长帅了还去了青中往后肯定是个大学生将来到大城市工作再领回个城里的漂亮媳妇儿生个白胖小子……何景阳四下里答应着,一张脸都要笑酸了,才进了屋。
何妈身体不好,何家就一个儿子,所以比大多数小伙伴幸运的是,他打小就拥有自己的一个小房间。现在,这小屋里火炉早已烧得旺起来,何景阳把外衣一脱,舒服地在床上摊成一坨饼,打算先睡一会儿。
躺着躺着,忽然想起返校的问题,有些犯难。一边是小伙伴们下午逛街时就已经排满了从初一到十五的各种玩儿法,一边是关唯满怀期待的小眼神儿。
“何景阳,你tm要是敢因为去了青中就瞧不起我们,你就等死吧!”——他脑补了一下小伙伴们的愤懑程度,觉得可以接受。如果不是还想着给自己的贪玩留个余地,恨不能立刻就打给关唯,问问他想初几走。
想象着那家伙接起电话来一脸茫然——“啊?我还没想好呢~~~”就觉得好玩儿极了,何景阳嘿嘿笑了起来,把进屋喊他吃饭的妈妈吓一跳:“发的什么疯?不开灯一个人躺着还乐?”
为了能在年三十儿陪朱保平熬年,关唯和黄晋年前分别都做了大量细致的工作,比如东奔西跑帮忙家里干这干那,比如俩人没事干就在关妈或陈老师面前通电话聊聊配平方程式聊聊安培力聊聊指数函数对数函数,比如撺掇两家大人除夕夜凑一桌打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