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奶奶看她低头,立马出面,“跟你有什么关系,都是我们自己没注意。”
转向刘爸爸说,“下午去了趟你大爹家,他家后窗玻璃破了,一直往屋里灌风,你爹聊起来没完,我在他家坐的,腿都冻麻了,进屋就关了窗户,就觉得有点闷,你爹说头晕,我还以为他犯困了,就把他推炕上让他歇歇,然后出去了我就迷糊着了。”只记得是忘了什么事,但怎么也想不起来。
这推炕上歇一会儿……
都进医院了,事不算小,大姑二姑也都通知了,不是外人也没什么上午看病人的讲究,当天晚上,大姑一家三口,二姑一家四口,满满的挤了一屋。
听到事发的时候只有刘明沣刘明宣两个小孩在家,姑姑们吓的不轻,这煤烟中毒可不是闹着玩的,栽在这事上的老头老太太有多少。
看精神头甚佳的刘奶奶和已经醒过来的刘爷爷一点不当回事,大姑打算给他们敲敲响。
“知道我们街头那家的老头老太太吧,我结婚的时候还来喝过酒,去年,就因为这煤烟中毒,老两口都去了。”大姑说起来还是一脸的唏嘘。
刘奶奶还隐约有点印象,搭着大姑的手忙问,“就你们街口姓方的那家?”
大姑一顿,他们村就没几家不姓方的,看刘奶奶一脸的关切,这种小事就不计较了,点点头。
“我记得他们还年纪还不大。有六十吗?”刘奶奶问。
“哪有六十,一个五十六,一个五十七,小孙子刚上幼儿园,也是家里烧煤,晚上关门闭户的,不舍得开窗,晚上培炉子,第二天早上儿子过来叫门的时候,俩人都去了。”
这下不光是刘奶奶,刘爷爷都凑过来了,说到底这次出事的是他,有点惊惧的问,“就都呛死了?”
“可不是都呛死了,早上进屋的时候老两口还都板正的盖着被呢,就跟没睡醒一样,谁知道一碰身子都硬了。”
把刘爷爷跟刘奶奶吓住了,大家就开始商量关于这煤炉子的解决办法。
废弃不用的话肯定是不可能,农村现在供暖主要就是靠烧煤,不光是煤炭资源丰富价廉,还主要是因为它实用,供暖效果好。
一氧化碳中毒的根源就是煤炭燃烧不充分,容易挥发一氧化碳,这个问题的主要产生原因是因为刘奶奶图便宜,喜欢烧煤泥,煤泥别名煤粉,顾名思义,就是煤炭的粉末状产物,比煤块便宜,因为可以加水,所以它还扛烧,但这最大的优点却恰恰是它最大的弊端,因为煤炭加水,是燃烧不充分的直接原因。
不过这个问题也好解决,刘爸爸主动要求,承担冬季的煤炭费用,回家就给换煤块,还要是水洗的。
再然后就是冬季倒烟问题,他们属于沿海地区,四级都有海岸风,冬天主要是偏北风,除了阴雨天基本不会出现这种现象,但少却不代表没有,这次就是典型。
“要不然直接来烟筒吧,不从炕里的火道走,直接通到墙外,走烟方便,不容易倒烟。”二姑夫提议。
这个方法好,但刘爷爷有异议,“这烟筒炉子好,但不实用,这么大的屋子,老半天都暖不过来。”炕不热了,那取暖的意义就直接去了一半。
炕在冬天,除了睡觉歇晌还担负着一个重要的功能——大型散热板。
它能更好的留住热气,充分利用煤炭燃烧所产生的热量,不从炕里的火道走,那这热气直接一溜烟全都跑屋外了。
“我记得有一种烟筒拐脖,里面有一可以拧的铁片,能手动改变烟的走向,想通炕里的火道还是吊在外头的烟筒都可以,只要加段烟筒,白天拧炕里,晚上就拧烟筒里,也不耽误取暖,这样行不行?”刘明宣记得以前他们家就是用的这种,事实证明,挺好使。
但这样换来换去的更容易出差错,刘爸爸想了一会儿,点点桌子,“要不然把炉子装厅里吧!改下炕的火道,从厅里走火。”不在睡觉的屋,开窗通气也不妨碍,还连着炕,晚上睡觉也暖和。
不过,“这在厅里装炉子是不是有点不讲究!”脏兮兮的。
哪那么多讲究啊,实用就行,刘奶奶的意见被一致驳回,刘爸爸当即就给认识的瓦匠打电话,约好时间,回去就改。
这事捯饬的差不多了,刘明宣他们也开学了,过年可能就是个事故多发的季节,每年总会有那么一个半个的倒霉蛋。
今年是赵哲,返校那天,他是拄着拐杖到的班。
方远夸张的摸摸他打了石膏的腿,惋惜的说,“完了,这下吃不上三角饼了。”
刘明宣被他逗的一乐,插了句嘴,“感情你们这长腿就是为了吃个三角饼啊!”这追求是不是有点太肤浅了。
赵哲拍开方远的手,没好气的说:“没了我不还有你们嘛!天天都我跑,这回该你们跑了吧!”
方远站起来默默走远,口里还小声嘟囔着,“我自己都不乐意跑呢,还给你买。”
把赵哲给气的啊,脸都红了,支着自己完好的右腿,拿拐棍指指,“你个白眼狼。”
付宁看方远走了,八卦兮兮的凑过来,“没有他不还有我嘛!”说着还拍了拍自己单薄的小胸脯。
把赵哲感动的,搂着付宁一个劲的喊好兄弟。
付宁一点不谦虚的收下了,然后也摸着赵哲的石膏腿问,“你这是怎么弄的?骨裂都没挡住,直接骨折了?”
赵哲一听这话,瞬间就炸毛了,推开“好兄弟”付宁,黑着脸说了句,骨折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