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不要脸么,不仅娶了通奸的寡/妇进门,甚至还是个嘬小的。他们庄稼户里,哪怕是里正家那种有些存项的人家,都没这个说道。
而村里的汉子们这回可是有了臭屁的对象,别看张二宝是个怂样,没瞧出来还有这福气。家里有人任劳任怨的原配,转头还能娶个风/骚的寡/妇,还真是羡煞旁人。
说是羡煞他们了,可实际上背地里可是不少人瞧张二宝的笑话呢。那寡/妇能跟他暗通曲直,就难免会跟别的汉子勾勾搭搭起来。
“也不知道那边都是一群什么人,老的是个老破鞋勾搭了别人家的汉子过日子。小的又是这样,娶个吧是寡/妇就算了,还是个没羞没臊的......”王嫂子啧啧两声,抻了抻手里正纳鞋底的大头针,然后毫不客气的嗤笑一声说道,“还真是乌龟找王八。”
原本凑在一块唠闲话的都是跟田大娘几个脾气相投的,如今跟林宝珠相处下来,也觉得这孩子是个好的,最起码不祸害人。所以说起来也不像最早时候那般忌讳着了。
刚开始大伙儿不过是说点哪家的鸡被咬了,或是谁家又逮住了黄鼠狼。直到有婶子提起张二宝要娶二房,着话锋才转到了那些事儿上。
“可不就是说的啊,也亏得满囤两口子分出来的早,不然少不得也会跟着被人戳脊梁骨。”
“我跟你们说吧,前些日子去镇上碰上杜寡/妇去医馆,瞧那走道的模样像是有了。赵二宝媳妇不是伤了身子么,指不定就怀不了了呢。”见大伙儿都觉得张老汉老两口想不开,猜来猜去也不知道怎的被迷糊住了,边上的媳妇才压低声音呸了一声说道,“赵二宝媳妇还真是个命苦的,就这样了还跟着张罗着拆洗被褥呢。”
说起里面的事儿来,大伙儿可就忍不住咋舌了。颇有点原来如此的感觉,不过一个个面上却都满是不屑跟厌恶。
“以后可得远着点那边,万一哪天家里的儿子媳妇被霍霍起来,可是了不得的。”
这话一出,周围坐着搓麻或是纳鞋底的人就心有余悸得点头跟着应声了。而林宝珠则对张老汉一家的作为嗤之以鼻了,要知道当初杜家跟杨家找来时候,不仅把张二宝打了个半死,可是还跟刘氏干了一架。没想到还没过俩月呢,居然都要做亲家了,还真是......让人无语。
不过那边的事儿到底不妨碍他们,所以林宝珠也不过是听了两耳朵,并没有搭腔更没有细问。
进了四月,天气越发暖和起来。而修好了地的张满囤,也去镇上寻了个走镖的活计。刚开始林宝珠还担心他有危险,毕竟前世电视剧电影里,每每有镖局护送东西,都会碰上土匪或是杀人越货的事儿。可后来见他往来并没有出过什么差错,又问清楚只是押送一些算不得多值钱的货物,这才放心下来。
家里只她一个人了,而院子里的菜地也在那个汉子临走前种上了,蕨根粉的淀粉也给滤出来晒干备用了。所以她的日子可是轻松了不少,有时候去寻人串门子回来,还有空闲坐在院子里发会儿楞。
日子细水长流的过着,转眼间就快到四月底了。家里的小鸡跟鸭崽子如今也都长大了不少,平日里除了吃些野菜碎末,也会自个扒拉着刨虫子吃了,甚至有时候还会祸害林宝珠细心看护的菜园子呢。
这几天她日日都会去瞧一瞧后山窝里的茶树,瞧着再过些时日就该采摘了。又想起张满囤走了好几日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索性就打算去一趟镇上。一来买些篦子簸箕,二来也把自个做的蕨根粉拿去看看能有什么进项没有。
她倒是个雷厉风行的人,既然定下了就开始动手重新做蕨根粉了。前几日做了几回,不过备用的淀粉并没有用完,所以这会儿也省的受累了。
把装了袋子的蕨根淀粉倒进盆子里,又舀了一瓢热水进去搅拌,没一会儿粉糊糊就成了透明状的。来回揉搓了一会儿,瞧着已经不粘手了,往上扒拉也不再拉丝了,这才拿了自个开了洞洞的篦子放在已经烧开了水的大铁锅上漏粉了。
过了开水又清洗干净的蕨根粉被捞起来,林宝珠又拿了筷子把那些成团的细粉散开晾晒起来。只等晒干了,就能分开绑捆成小捆了。
看着成型的蕨根粉,她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干脆挑出一些过了冷水然后混着剁碎的辣椒拌起来。前些日子总吃凉拌的小菜,索性今儿烧了点热油浇上去,刺啦刺啦几声被油温烫熟了的辣椒伴着蕨根粉的清香味道就飘散出来。最后加了许多米醋,一盘酸辣蕨根粉可就成了。
其实也就是家里没有香油芝麻跟小葱,不然味道定然会更好。
吃着自个做的饭菜,瞅着院里晒着的蕨根粉,林宝珠心里舒坦的紧。
这边刚吃过饭,就听得田大娘挎着篮子在外头吆喝了,“宝珠,赶明你田大伯赶车去镇上,你要不要一块去赶集?”
本来刚想进屋的林宝珠一听,自然笑着应下了。“大娘,进家里坐坐不?我今儿做了些稀罕吃食,给你拿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