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锦盒中有一颗鸡蛋一样大的夜明珠,那么大!那么亮!那么光华万丈!黑暗中闪耀着万种光辉,梦幻,晶莹剔透,似是漫天的星河。它所散发的光华,能够照耀人们的内心,能够帮助人们的幸福,能够实现人们的愿望。
皇后满脸尽是欢喜的泪痕,她确信,这一刻,是她活了这一辈子最快乐的一刻。
斗宸宫。
吕郢篆走到宅院后面,这里没有园林,有的只是一个偌大的水池。池中,尽是大片大片的睡莲,宁静绽放,于静谧的夜。绿叶飘在湖上,睡莲盛盛开放,是一片宁静美好得难以形容的景象。
哪怕只能望见片刻,已足以令人沉醉忘忧。
这个人工湖,是他这个活得憋屈痛苦的皇太子,世上的唯一一片净土。唯一一个可以展现自我真性情的地方。
他泛舟湖上,来到了湖泊中央的绿洲。在这个岛里,可以观赏到四面八方湖里所有所有的睡莲。
白色的,绿色的,蓝色的,紫色的,黄色的……
吕郢篆穿着一身的红衣,挥散着平日那令人厌烦的儒雅。他抽下了髻上的发簪,如墨如玉的长发随即披散了下来。
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今日在御前,他亦未曾脱簪请罪,皆因他不认为他有错。他仍维持着那一种没有人看的倔强。然而,此时,他却脱了簪,自由地散漫在这一片无边无际的花海里面。
男人放着那样的长发,一把躺在了扁舟中。他全身贴地,视线里再也没有了睡莲,收入眼底的,变成了一片无垠的星空。夜空有白色的月亮,皎洁明媚,光明寂静。
他在这一刻,终于放松了心灵,获得了真正的自由。
此时,无数的红睡莲在他的周围盛放!似火焰一样,燃烧着灼热的温度,无比的炎热。连同着他那裘红衣都在灼热地燃烧,烧遍了整个天际!这一个湖,迅速变成了火海!
他是这一片火海的主人。唯一的主人。他挥拳可灸天空,踢腿可灼大地。他是自由的,是真实的,是赤/裸的,在交流着最原始的真我与个性。
翌日,王匡家。
小厮从门外跑进来,蹲腿道:“王大人,有新消息。”
王匡问:“什么消息?”
“我们潜伏在天策军里的人报告说,骧王准备率领大军从北海出发进攻伪齐的首都临淄,而殷泽则带着一支小军,从小道自己离开了,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
“老夫不知道他有什么计谋,然既是抄小道离开,刺探敌情,暗渡陈仓者,则必有重大的行兵之计。”王匡捻须道,“传我的命令,将此事暗中通知柴弘,并告知他殷泽的行踪。”
“是!”
王匡下达命令后,殷泽和他的小军果然被白巾军发现了,他们人数太少,完全不是白巾军的对手。殷泽被俘虏起来了,他的部队全部都被杀掉了。
北海。
军营。
一个将士作了一揖道:“王爷!夫人!我们的行动被敌军知悉了,殷泽将军被敌军俘虏了,所领之小军已经全部殁了。”
“什么?”吕郢真又惊又怒,“怎么会这样?他们是怎么会知道的?”
江慧燕抚着下巴道:“有内鬼。”答案如此明了,她下一秒就回答了,完全不假思索。
“那赶快给我查!”吕郢真气道。
“查不了了,天策军人这么多,从何找去?”江慧燕摇了摇首道,“现在重要的是我们派殷泽带人绕过临淄城右的山林封堵白头贼的后路,大军一支从正门攻城,另一支在城左出其不意地游击的计划有没有被柴弘知晓。”
吕郢真惊道:“这件事,不是只有少数几个高层的人知晓吗?哪怕是内鬼,也不可能会知晓。”
“没错,”江慧燕闭了闭眼道,“这个,内鬼一定说不了给柴弘听。我怕就怕,殷泽被俘虏之后会被逼说出来。”
在临淄,柴弘用尽了酷刑来折磨殷泽,逼他讲出天策军的军事计划来。殷泽受尽了酷刑,全身四肢全俱损毁,仍不肯吐露出任何机密来。柴弘见状,便转而用殷泽的性命来威胁骧王,命令他在三日三夜之内撤出北海,否则,就来认领殷泽的尸体罢。
北海。
军营。
一个将士急急地从帐外冲进来,道:“王爷!夫人!大事不好了!柴弘逼问殷泽将军我军的军事计划,殷泽将军在临淄受尽了酷刑,都没有吐出半句话来。现在,柴弘派人送来消息,说:要我们在三日三夜之内撤出北海,否则,三天之后,就认领殷泽将军的尸体!”
“你说什么?”吕郢真拍案叫道。“我活了这么久,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威胁过!”
“此事千真万确。”将士蹲下作揖。
“好吧。”吕郢真有些有气无力地道,“……传令下去,……全军马上撤出北海,全体撤退至高密。”
“啊?”将士吓了一大跳,倒呼了一大口凉气,“……是。属下领命。”
江慧燕气得整个人跳了起来,“王爷,你疯了吗?北海是我们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城池!是白巾军的军事重地!连皇帝都下诏书公开褒奖我们!你竟然要为了一个将军,用一整座城池来换?”
“我没疯!!!!!!!!!!”吕郢真激动得猛跳起来,“殷泽是我的战友!他受尽了酷刑,都没有出卖我!难道你要我出卖他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