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不愧为帝都,热闹啊,喧嚣啊,灯红酒绿啊,纸醉金迷啊。诗曰:小堂绮帐三千户,大道青楼十二重。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第一站去哪呢?
不知为何,我脑子里首先冒出的是秦楼楚馆。打住,又不是在金陵,还想着秦淮河么?
可是这人的脑子吧,有时候就是不受控制,你越不想想,它就偏往你脑子里钻。老子大约是禁欲太久,看谁都像是做不正当服务业的,特别是倚在楼上窗台上的那个轻纱遮面的女人。
女人手一挥,一方丝帕飘然落在我的面前。
白底绣着红梅,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署名:霖香。od驱蚊花露水喷多了,熏死个人。
艳遇!老子反应过来。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女人找我搭讪。不得不感谢阮疏桐这副迷死人不偿命的好皮囊。不过我就不明白了,现在的女人不喜欢我这样阳刚俊朗型,好死不死偏喜欢阮疏桐这样的娘娘腔?
楼子里马上有人出来,向我一拱手,道:“霖香姑娘请公子上楼一叙。”
我虚荣心暴涨,把丝帕塞进裤腰里,道:“多谢姑娘好意,不过在下今日俗事缠身,下次再来拜访。”几句文言文拽的老子腮帮子疼。说完,溜之大吉。当我傻么,逛窑子身上不揣个万儿八千的敢进去?就阮疏桐这样,怎么看都是一穷光蛋。
好不容易穿到妓院合法化的年代,却又囊中羞涩。
我一转身,蹒跚拐进了街边的一个酒楼。
雕梁画栋,看排场,估计也不便宜。
老子打定主意,只喝茶,不点餐,一盏浓茶续成白水,老子依旧霸着靠窗的位置,不肯挪窝。
小二在旁边晃来晃去好几圈,还换了好几拨人晃,跟模特走t台似的。我依旧淡定。楼子里有几人弹琵琶咿咿呀呀唱小曲儿,只可惜我是正宗的理工科那什么丝男,全身上下一颗艺术细菌也没有,不懂欣赏。
小二过来,谄媚一笑:“公子,这个是那边那位公子送的,说是给您加菜?”
啥?有男的给我加菜?
我抬头顺着小二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入眼一袭锦缎白袍,淡雅清朗,眉眼如画,青丝半束,余下随意散在肩头,衬着宽肩窄臀,身量修长。
美人啊,美人!没想到老子今天魅力这么大,男女通吃。
我一手拿着杯子,一手端着碟子,嘴里咬着筷子,腋下夹着茶壶无视在风中凌乱的小二向美人走去。
美人诧异的看了我一眼,躬身手一伸:“坐。”
我大刺刺坐下,抓起盘子里的门钉肉饼就往嘴里塞。
“在下阮疏桐,公子贵姓?”
“免贵姓徐,单名一个宁字,小字翼达。”
我被肉饼噎住,翻了一个白眼,一杯水猛灌下去才缓缓开口:“号木糖醇居士?”
徐宁停住筷子,长眉微蹙,疑惑的看着我。美人就是美人,蹙眉的样子还真是越看越好看。
我晃过神,问:“徐公子为什么送我点心?”
徐宁笑笑,谦和恬淡:“在下只是敬重公子君子之风。”
君子之风?我么?我什么时候有这个,我怎么不知道。
“刚刚阮公子接住的是霖香姑娘的丝巾,京城数一数二的花魁娘子。许多人千金难求一面,公子却断然拒绝,如此高洁不落俗实在叫在下佩服。”
原来如此,我亏大发了......
悔不当初啊。
不过没关系,我谅那什么霖香姑娘,也好看不过你。
我抓过徐宁的手,道:“翼达,还是你懂我。”
咦?怎么连手也这么好看。
周围的客人纷纷石化。
看啥看啥,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调戏娘家妇男的么?
反正老子二皮脸,不知羞耻为何物。
当我正抓着徐美人的手大吃豆腐,却见半路杀出一不明物体打断我对徐美人的骚扰。
不明物体挡在我与徐美人中间,搂着我上下其手:“小疏疏~~~~”
停,我伸出手,拎着那人的后衣服领子扔出去。
兄台,你打哪冒出来的?我认识你么?
兄台抬起头,长得还挺可爱,一张雪白的娃娃脸,笑起来还有两颗虎牙。
可是娃娃脸做的事不可爱,他锲而不舍的粘过来,八爪鱼一般缠着我:“小疏疏,才几天不见,你怎么就看上别的男人了?”
老子不认识你,滚开些。
徐美人脸上挂不住,起身向我告辞,匆匆离去,还是那般飘逸。
我望着徐美人妖娆的背影,靠!老子这一穿肯定把脑子穿坏了。不然,为毛老子他妈的看徐美人的背影也觉得这么美。
欸,欸,美人,别走啊。
只可惜身后挂着娃娃脸虎牙兄,老子迈不开步子。
娃娃绕到前面来,扯着我的袖子道:“小疏疏,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们可是一吻定情了的。”
......
阮疏桐,你能不能告诉老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子黑着一张脸足以让包公服毒上吊割腕自杀n的n次方回的脸回家,命秋兰:“后有恶狗追踪,快关门。”
大门吱吱呀呀关上,只听咚的一声,接着门外响起一声惨叫:“呜~~~疏疏,我的鼻子。”
你活该。
接着震耳欲聋的敲门声响起。
老子不理。
娃娃脸特别执着。
老子就不理。
继续执着......
老子本就郁闷又被这冗长的敲门声吵得心烦,大吼:“敲什么敲,有本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