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儿子的提议,何独秀打起了精神,道:“走,我们出去堆雪人。”
何小柏立刻高兴起来,先一步跑出去滚雪球,何独秀倒是被他妈拉了一把:“把手套戴上,你的病还没好呢。”
“谢谢妈。”
何独秀自己戴上了,又接过了何小柏的手套,一起跑进雪里跪下去把儿子的小手拉过来给他戴上,何小柏的小手热腾腾的,他有些嫌弃手套碍事儿,不过看一眼老爸慈祥的脸,到底还是没扯下来。
他道:“我们堆一个神神。”
何独秀大笑:“好,堆一个神神。”
一大一小闹了一上午,最后把雪人的鼻子做好,何小柏还把自己的围巾和帽子摘掉给雪人戴上,一张精致的小脸儿红扑扑,映着雪色十分粉雕玉琢,何独秀忍俊不禁,揉了揉他的小脑袋。
年三十的早上,何独秀睁开眼睛,立刻嗅到了房间内弥漫着浓郁的酒精的味道,侧头一看,柏士卿正躺在他身边环着他,何独秀凑上去亲了他一口,然后自己爬起来洗漱,完了重新走出来的时候,柏士卿也醒了,正微微侧着头看他。
何独秀对他一笑:“早,今天年三十,晚上去大伯家吃饭。”
“好。”
何独秀重新爬上床,突然捧起他的脸给了他一个深吻,他的口腔内满是浓郁的酒味,熏得人有些晕眩,何独秀也目眩了一瞬间,“你今天晚上会早点回来吧?”
“会的。”
他这段时间早出晚归,避免与何独秀见面,几天没沾酒了,今天一喝,倒是又起了作用。
何独秀得到了他的保证,心里高兴,道:“等过完年,我们就去分古达岛找找线索。”
晚上的时候柏士卿果然如约而至,酒桌上大家又喝起了酒,就连何小柏都被允许抿了一口,小孩儿果然对酒十分敏感,只是舔了一下就立刻摇头不愿意再喝了,皱起来的小脸儿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饭桌上,伯娘提起来了何勉的人生大事,问他什么时候结婚,何勉含含糊糊的想混过去,应可兰笑道:“你也年纪不小了,过完年都三十三了吧?你看秀秀,孩子都这么大了。”
何奉听了这话却皱起了眉,他喝了点儿酒,口无遮拦,道:“何勉要跟秀秀一样,我宁愿他一辈子不结婚。”
这话说的老爷子脸色一僵,饭桌上一时陷入了一片僵持,柏士卿突然开口道:“伯父有些醉了。”
何奉也反应过来,打着哈哈道:“对对,我喝醉了,秀秀别生气啊,来,大伯敬你。”
何独秀不服气:“你要我哥生孩子,估计他还没那个勇气呢。”
何勉瞥他一眼,知道何独秀是真情实感,何奉连连点头,哄着他道:“对对,你哥他怂着呢。”
何献却多少有些尴尬,他看了一眼何独秀,后者根本没察觉到他的生气,正在给宝贝儿子夹菜。何小柏注意到了桌子上微妙的气氛,垂着小脑袋默默的吃东西。
饭后何独秀跟着父母回到了家,何献突然叫住了他,何独秀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柏士卿,挠挠头,道:“那我先去。”
何献先一步走进了书房,何独秀跟在后面,乖乖在父亲面前坐下来,何独秀道:“爸?”
“你们两个最近是不是闹别扭呢?”
“闹什么别扭……”何独秀道:“没有啊,我们好着呢。”
“那士卿怎么早出晚归,也不见跟你说话了?”
“他……他最近有些心事。”
“什么心事,连你都不能说?”
何独秀郁闷了:“爸,我们私房事儿没必要跟你如实汇报了吧?”
“你给我说实话,柏士卿是不是有什么异心?”
“他敢有异心,我肯定第一个打死他。”何独秀凶狠的做出表示后,又纳闷儿道:“怎么搞的跟您和他谈恋爱似的,我都没那么胡思乱想。”
“你给我正经点儿!”
何独秀抿着嘴思索了好一会儿,才道:“其实……他最近,有些想家了。”
“家?我不是让你们去柏家了吗?”
“不是这个家啦。”何独秀道:“是他亲生父母。”
何献一惊:“他亲生父母在哪儿?”
何独秀没把自己得到线索的事儿跟父亲说,“大概在很远的地方吧,你看我们过年的时候一家人团聚在一起,只有神神一个跟我们不是同类,他心里有些想法,也是人之常情嘛。”
何献能理解,但是不能接受:“那他要是光想着他同类,你怎么办?”
何独秀看着皱着眉的父亲,心中漫过一股暖流,他耐心道:“不管他怎么想,他肯定还是以我为先的,这一点我相信他。”何独秀说着,突然话音一转,道:“我准备过完年带他到处去散散心,大概年初三就走,一个月左右,我们就回来,就是要麻烦你们照顾小柏了。”
他趁机把这件事提出来,何献思考了一会儿,答应了,“初三就去?是不是太着急了?”
着急是着急了点儿,可是柏士卿的身体如今已经没有办法再等了,他们必须找到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否则的话,以后柏士卿估计就只能以兽态跟他相见了。何独秀想到他在别人面前就很正常,到他这里就变身,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儿。
何独秀又跟何献说了会儿话,把人彻底说服之后这才起身回房间,进门便看到一个银色的身影伏在床上。
何独秀跑过去,“你刚才不是跟我爸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