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猫猫:“…………”
不、不带这样的……
结果,这样也不算,周修尧又分了一次,徐猫猫瞬间瘫在膳盒上面的扶手上,决定不理少年了。
少年最终摊开掌心,露出了只有指甲盖大小的一小块狮子头:“你只能吃这么多,吃多了咸食不好。”
难得少年一下子说这么长,但是徐猫猫就趴在膳盒上方,小眼神却是直勾勾盯着下方盘子里的大块狮子头。
“喵~”可我想吃这个!这个!
有气无力的一把小声音让周修尧挑挑眉:“不吃?那就这点也没了。”
说罢,就要收起来,徐猫猫迅速蹿起来,以迅而不及的速度将少年掌心的那块狮子头卷进了口中:“喵!”太坏了,就不能让他哀叹一番么!小小年纪,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呢!
等美味的狮子头充盈了味蕾,徐猫猫觉得自己终于又活过来了,埋头在少年掌心舌忝了舌忝,汤汁!汤汁!
身后的尾巴甩来甩去,可以说是相当的好哄了。
少年怔愣了下,大概是极少与人这般亲近,即使对方只是一只猫,他愣愣瞧着又蠢又傻的猫,不知为何,心底莫名柔软了下来,原本沉寂黑沉的一双凤眸垂着眼,静静瞧着不大的一只小猫崽,突然嘴角弯了弯,少年漆黑的凤眸灼灼而动,让人惊艳万分。
不过很可惜,破败的宫殿里,唯一的一只猫崽子还在埋头苦吃并未瞧见。
周修尧到底是看徐猫猫太贪吃,接下来两道膳食,让徐猫猫稍微舌忝了一口汤汁就不给吃了。
徐猫猫好不容易吃上人食了,哪里跟服输,干脆蹿上去就要用猫爪子捞,被少年直接一手给摁住了,一场人猫争抢战就此拉开。
时隔十多年后,再次让玉心宫有了些温馨的氛围。
而另一边,陶染宫里,曹嬷嬷先一步回来了,告诉了陶贵妃徐猫猫直接抱着膳盒进去了。
陶贵妃闻言愣了下:“雪团抱得动?”
曹嬷嬷也是一脸莫名:“是啊,老奴也好生奇怪,但是雪团儿真的抱着进去了。”
陶贵妃却是没多想:“也许雪团天生神力也说不定。”
她这句话显然是说笑的,大概是觉得曹嬷嬷给她逗趣罢了。
曹嬷嬷也觉得自己大概是真的眼花了,倒是也没多想。
随后看到陶贵妃低咳了两声,连忙退出去,不多时,端着一碗汤药进来了。
只是这汤药护得紧,直到打开汤盅,才露出极淡的药香来。
曹嬷嬷瞧着那汤药,眼底再次露出谷欠言又止,听到陶贵妃又咳了两声,才端过去,看到陶贵妃接过去,到底是这次没忍住,轻声劝道:“娘娘,还是找个御医来看看吧。”
陶贵妃却是摇摇头:“没用,本宫这身子,本宫自己知晓。”
“可……”曹嬷嬷担心不已。
陶贵妃望着浓黑的汤汁倒映出的一张如花姿容,苦笑:“曹嬷嬷,你是自小跟着本宫的,本宫这病是如何来的,你何尝不知?这是心病,没用的。经过了御医的手,你以为他会不知道?”
就算是那人再能容忍,到底也只在自己没有越界的份上,否则……
曹嬷嬷眼神里带了哀求:“可娘娘您的身体再不看……”
陶贵妃摇头,喃喃:“没用的……”
她透过窗棂望着内殿外的青砖琉璃瓦,神色闪过一抹恍惚,心病还要心药医,但是医治心病的人死了,也就治不好了。
曹嬷嬷到底知晓了陶贵妃话里的深意,无奈地摇摇头,都说娘娘身为陶家嫡长女,一出世就尊荣富贵,可这世家的责任却压得她根本喘不过气来,甚至要一世被困在这个鸟笼里,方寸之地,终生无法走出去。
就在陶贵妃将汤药喝完簌了口之后,殿外传来一道急切的声音:“娘娘,皇上往陶染宫来了。”
陶贵妃端着药碗的手一顿,柳眉拧了拧,应了声,让曹嬷嬷将药碗处理了。
亲自走过去,在香炉里点燃了焚香,顿时浓郁的香气弥漫开,遮盖住了药香。
徐猫猫心满意足地从玉心宫回来时,刚爬上窗棂,探过半个脑袋,就看到背对着他的一道明黄色身影,端正威严。
这整个皇宫里能穿龙袍的,显然就是周帝了。
徐猫猫吓了一跳,这周帝怎么来了?
随后想想这里是陶染宫,陶贵妃是周帝的妃子,来也是正常的。
徐猫猫以前是见过几次周帝的,本来上一世对周帝的印象不好不坏,只是这一世亲自在宫里感受了一番,想到那小暴君遭遇的一切导致的后来那般的凶残,想到上一世那血腥的九子夺嫡,就觉得浑身不对劲,而这一切的根源都是这个男人一手造成的,想到这,虽然这人是皇帝,可徐猫猫就是不爽。
如果是人徐猫猫就躲了,可他是猫啊,他又不认识帝王。
所以……徐猫猫直接就跳进了陶贵妃的怀里,翻了个身,窝好了,开始喵喵喵的撒娇。
陶贵妃本来就疲于应付周帝,徐猫猫突然蹿进来,她紧抿的红唇不动声色地扬了下,撸了两下猫,心情好了大半。
周帝也注意到了徐猫猫:“这就是爱妃前些时日弄来的那只猫?长得倒是不错。”
只是一双鸳鸯眼那么直勾勾盯着,让周帝眉峰拢了拢,不过却也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