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逸成本来也不想走,江知宁的提议正中下怀。三人坐着闲聊了一会儿,一个人大步走进凉棚,面沉如水,正是太子殿下。
江知宁招呼道:“太子来了,你那侧妃没事吧?”
“没事,只是她的侍女死了一个。”太子目光沉沉扫过唐若瑾,“孤有几句话要问唐大小姐。”
江知宁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太对,以为他是因为出了这样的乱子烦恼,也不以为意,“你要问什么,尽管问吧。”
太子直视唐若瑾,“上午,秦侧妃把孤送给唐大小姐的兔子给要回去了,下午,那猛虎就直奔她的凉棚去了,唐大小姐,这件事与你有没有关系?”女人争风吃醋起来,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他真心不希望眼前的小丫头是这样毒辣的人。
江知宁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事出得突然,怎么可能和若瑾有关呢?”
太子道:“知宁,她还小,要是有什么不好的苗头,现在改还来得及,你总不希望她长成一个心肠歹毒的人吧?”
宋逸成冷哼一声,大手轻轻搭在唐若瑾的肩头,似乎是要将她纳在自己的保护之下,“太子殿下,这是要给若瑾定罪吗?凡事讲究证据,殿下说是若瑾要害你的侧妃,请拿出真凭实据来。无端地猜测,那是污蔑!”
江知宁看看剑拔弩张的两人,又看向唐若瑾,想起她一开始心神不宁地看向秦侧妃,“若瑾,怎么回事?这件事和你有没有关系?是你故意要害秦侧妃?”
唐若瑾刚才被宋逸成抱住,本就生出些委屈来,现在被太子和大表哥一番质问,更是又难过又气愤。她饱满的唇瓣紧紧地抿了起来,猛地站起身来,“我心肠歹毒?我故意害她?要不是,要不是看在大表哥的份上,要不是我不想伤害太子殿下的羽翼,今天死的就是她!”
太子和江知宁的脸同时变了,“若瑾,真和你有关?”
唐若瑾急剧地呼吸几下,忍了又忍,眼眶还是红了,“和我有关又怎么样?拿出真凭实据来,把我关进大牢好了!”
她猛地一甩衣袖,大步离开了凉棚。
“若若!”宋逸成急忙追了过去,跑了两步,又急忙吩咐道:“以琪留下,给太子殿下解释清楚!”以琪寸步不离小姑娘,定然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很清楚自己的小姑娘是什么样的人,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就要一个人的命呢。
以琪站在太子和江知宁面前,冰冷的目光扫过这两人,小主母都够委屈了,这两个自大的男人还来质问。她垂着眸,平静刻板的声音叙述了今天发生的事,秦侧妃派人来找小主母,让她亲自送兔子回去,她站了一个时辰,秦侧妃送了香囊,香囊里奇怪的叶子,她不肯损伤太子的势力,把目标改成春如。
江知宁和太子对视一眼,不由扶额,表妹生气了!
太子的脸色更阴沉了,他不明真相,被秦侧妃一挑拨,加上那猛虎确实是直奔秦侧妃而去,还以为小丫头因为兔子被夺走而心生怨恨,做出了不顾后果的事来。他又后悔又难堪,猛地起身,大步离去了。
唐若瑾冲出凉棚,又不想回到行宫里那个陌生的卧房,就朝着没人的草地走去。宋逸成紧随其后。点将台下还有没有散去的小姐,见到宋逸成,试图围拢过来,却被宋逸成冰冷的脸色吓住了。
唐若瑾一路疾行,直走到一棵繁茂的大树下才停住。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抚摸上她的头,“若若,别难过。”
唐若瑾转过身,扑进他的怀里,双臂抱住他劲瘦的腰,脸埋在他的胸膛,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闷闷地说道:“逸成,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随便接别人的东西了。”
宋逸成听得十分高兴,别的男人休想再讨好小姑娘了。不过,她正难过,他可不敢表现得太高兴了,他抚着她纤细的脊背,“若若,你爬过树吗?”
爬树?唐若瑾疑惑地摇摇头。
宋逸成揽住她纤细的腰肢,“若若,长腿哥哥带你上去看看。”他足尖一点,身子跃起,唐若瑾惊呼一声,发现自己已经到了高高的树上,宋逸成斜倚在粗壮的树杈上,将唐若瑾揽在怀里,这里没有人,远处的人也看不见繁茂的树上有两个人。
唐若瑾靠在他的怀里,额头在他的肩窝蹭了两下,将今天发生的事仔仔细细地给他讲了一遍。
宋逸成的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神情却越来越冰冷,好个太子殿下,他的侧妃要害自己的小姑娘,他还敢来兴师问罪!
“若若就该把药粉撒在那侧妃身上,她的父亲不过是个户部侍郎,值什么?若若根本不用顾忌。”
唐若瑾嘟囔道:“太子和大表哥走得近,我还不是看在大表哥的面子上,想着别损伤太子的势力。”
宋逸成轻笑一声,“户部侍郎能有多大势力,若若太多虑了。”
唐若瑾细白的手指勾住宋逸成的大手,“不说这些讨厌的人了。逸成,谢谢你,我接了太子送的白兔,你都没有生我的气,不过,我知道错了。”
宋逸成微微一笑,额头抵住唐若瑾的额头,鼻尖碰在一起,嘴唇近在咫尺,呼吸相闻,“那,若若准备怎么补偿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