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太太体贴的走过来,推着楚筱悠和几位小姐出去:“外面还有玩的,你陪着几位小姐出去玩吧,这里我帮你照看。”
梁太太却起了兴致,拉着楚筱悠道:“走吧,我们一起出去看看。”
她看样子是真的喜欢楚筱悠,齐宝珠笑着走过来:“您怎么能见异思迁,把我忘在一旁?”
梁太太一下子笑起来,又拉着齐宝珠的手:“好孩子,忘不掉你。”
楚筱悠笑着向齐宝珠点头,齐宝珠也淡淡一笑。
让楚筱悠没有想到的是,大家对外面的捶丸和投壶更感兴趣,几位太太比小姐还要积极。
果然还是西北的束缚少一些,太太们也自由。
玩起游戏,楚筱悠也很快就和小姐们熟悉了起来,她不是真的十一岁的年纪,做事说话都很有分寸,不会在无谓的事情上和人起争执,更不会争口舌之快,在加上她说话体贴,做事又有气度涵养,小姐们很快就都喜欢上了她,开始的时候有些高傲齐宝珠笑挽着楚筱悠的手向着其他人道:“这个妹妹是我的,你们不能跟我抢。”
梁安偏就过去挽起了楚筱悠的另一个胳膊:“我偏不。”
大家都笑起来。
梁太太和郭太太道:“这孩子瞧着真心疼。”郭太太点头:“我还没见过这么可人疼的孩子,才这么小点,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做,从京城跑到这样的地方,可是苦了她了。”
大家玩了一会,就拥着楚筱悠坐下来,温暖的花厅里楚筱悠讲起了路上的经历:“……我是没有见过那么可怜的人,路上都是食不果腹的人,有的孩子走在路上死了爹或者娘,年岁还小,不会走路的就活活饿死在路边,会走路的却也挨不过冬日的寒冷,说不定早早就没了,那些走着走着没了孩子的母亲,哭的肝肠寸顿,听的人也跟着落泪,虽然这一次驿站的时候,这些人试图想要伤害我们,但我一点都不怪他们。”
楚筱悠的话,前面是说给小姐们听的,后面却是说给太太们的,太太们更现实一些,要是能清楚其中的厉害,就更能被说动。这些流民如果不能好好安抚就可能会发生□□,这里的做官的,谁也不想看到这样的情形。
梁安看着大大咧咧的,楚筱悠一讲,她就落了泪,几个太太都是做了母亲的人,这种关于孩子母亲的话,更容易让她们产生共鸣,看上去也有几分哀伤,提起这样的话题,气氛就低沉起来。
顿了顿,楚筱悠才笑着道:“看我,这样的日子里,竟然提起了这样的话,我已经想通了,这种事情也不是我能抗衡的,但我却可以做些事情,我想搭个粥棚施粥,能帮一些是一些,伯母们忙,我也不敢打搅,不知道几位姐姐能不能和我一起?”
梁安连忙道:“你一定要算上我!”
楚筱悠笑着点了点头,却并没有强硬的把这话题进行下去,几位太太难免对她又刮目相看起来。
晌午的时候大家都是在外面吃的,太太小姐们对这种吃饭的方式十分感兴趣,大家热热闹闹的用完了饭,又去花厅里休息了一会,下午的时候才各自散了。
整个宴席都很顺利,而且楚筱悠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追捧,每个人都对她表示出了友好和喜爱,众人都走了,楚筱悠有些出神,她想起从前的时候似乎总被别人厌恶,到了这一世就算是在京城里,大家也都对她平平,怎么到了陕西,变化这么大?
香草却在一旁道:“只要我们小姐愿意,是个人都喜欢我们小姐的!”她说的很自豪,楚筱悠却恍然大悟,从前的她畏畏缩缩,京城的她总是沉默少言,到了陕西,她却是积极主动努力交好的姿态,所得到的结果自然就不同。
她忽然明白,人和人之间若是总等着别人的眷顾,那多半是没有什么结果的。
这让她心情也好了起来,不管什么事情,只要努力了就能得到期望的,那么就是让人觉得美好又向往的。
梁太太带着梁安上了马车,看着坐在一旁的还在不住的夸赞楚筱悠的女儿,忍不住叹息了一声:“你是该学学人家,那孩子比你小了两岁,你都十三了,这两年就要成亲嫁人,也该长点心,瞧瞧人家,说话做事滴水不漏。”明明带着几分圆滑却叫人不讨厌,却觉得真切的可爱。
梁太太又叹息了一声,想起楚筱悠说的流民在驿站的攻击,到皱起了眉头,如果真有这样的事情,西安就肯定要小心起来,不安抚住流民出了什么乱子,不说丈夫的官职如何,她们这些女眷的安危就会受到威胁,还是回去问问丈夫,如果可以,就办个粥棚吧,也算是为那些可怜的孩子和母亲,多求一分生机。
这样一想,她心里又一惊,她的这些想法是不是都是因为楚筱悠说的那一段话而来的?这孩子,原来每一句话都不是在随便说的,听说是侯府的老太太教养着的,果然是个不一样的孩子!
楚靖瑜还没有回来,楚筱悠一时没有什么事就去了后面找张先生,去的时候张先生正要制药茶,看见楚筱悠来了,就笑着招呼:“小姐来看看。”
院子里摆着几十种的药材,张先生放下了手头的事情,一个一个向楚筱悠讲解。
“我要做的是甘和茶,一剂甘和茶,三十三种中草药,紫苏叶,青蒿,薄荷,葛根,前胡,防风……”他说的慢而仔细,楚筱悠听的也很认真。
“做茶看起来简单,但也不是光靠体力这么容易,药有先煎后下的区别,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