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回头!在穿衣服!”
何天巳立刻停下了动作,奈何窗玻璃上的反光早就将该暴露的“风景”全都暴露了出来。
腿长腰细屁股还那么翘,穿上衣服好像还真有点浪费
丝毫不知道何天巳脑内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明若星迅速穿好衣裤,走到了何天巳身旁,两个人面面相觑了几秒钟。
“刚才”
“你巡夜的时间快到了,还是边走边聊吧。”
于是何天巳拿好了装备,留下白老板看家,与明若星一起走出了机房。
现在是凌晨0点,新旧日期交替的特殊时刻。整个大院里已经彻底安静下来。而这绝对的静,也使得他们心头的不平静变得更加明显了。
“所以鬼故事的真相居然是这样的,”
何天巳首先感叹:“周家少夫人居然是个亚人,而且孩子还是她亲手丢进井里去淹死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想你应该有一处理解错误。”
明若星道,“鬼故事里提到,周家做得是渔获生意。这个所谓的周家少夫人,很有可能就是他们打着‘渔获’的名义捕捉、或者干脆从别处贩卖来的所谓‘鲛人’。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鱼类血统的亚人。也许是认为鲛人的血统能够有助于更好地驾驭海洋,他们将这个女人囚禁在周府,并且强迫她生子延续周府的香火……而如果她怀中襁褓里的婴儿果真是她的孩子,那么这个婴儿也很有可能继承有鲛人的血统。所以,把它丢进井里是淹不死的。”
何天巳顿时恍然大悟:“女人的脚上带着镣铐,很明显就是被囚禁在院子里的。她将孩子丢进水里,并不是想要杀死它,正相反,而是希望它能够获得自由……”
“可是那群囚禁她的男人却赶来了。其中两个下水想要把孩子找回来。这时候天上开始下雨,鲛人在水的帮助下,将双腿变回了鱼尾。但是在那种状况下,她根本不可能凭借这条鱼尾游向自由。”
说到这里,明若星和何天巳同时想起了那副楔入鱼尾的,生锈的镣铐。
“……孩子已经送出去了,她觉得自己已经生无可恋。所以,想寻死。”
得出了这个既惊悚又无奈的结论,两个人同时沉默起来。
那个丢进井水里的孩子,究竟有没有存活下来?鲛人女子最后是不是真的死在了这座院子里,还有那些凶神恶煞的男人,他们又是何方神圣?
还有太多的问题没有被解开了。
不知不觉,他们两个又走回到了那棵老槐树跟前。
树依旧是树,门依旧是门,今夕对照却又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幻境里那段凄厉可怕的往事已然尘埃落定,那个血红眼睛、惨叫凄厉的鲛人女子,也早已化为一捧白骨,永远地消失在了时间的沙海之中了罢。
这一趟巡逻结束之后,无论何天巳还是明若星,两个人的心情似乎都跌落到了谷底。可即便如此,他们一回到机房就立刻心照不宣地倒头就睡,期待着能够继续回到那段幻境之中。
然而事与愿违,这之后直到第二天清晨五点钟,食堂师傅过来上工,他们两个再没有成功地进入过那个让人气愤而又悲伤的梦境。
早晨五点半,属于夜晚的凉爽还没来得及消退,夏日的天空已经蒙蒙发亮。村子里最勤快的老人家结束了晨练,排队来购买活动中心食堂新鲜出炉的加料大包。
结束了第一天的夜班工作,何天巳简单地洗洗漱漱,与陪伴了他整整一夜的明若星在食堂里吃早餐,顺便与那些老人们聊天。
出乎意料的是,老人们一听他们提起那个鬼故事,立刻就哈哈大笑起来。紧接着不仅否认了这座大宅原本姓周的传言,还一口咬定,大槐树后头的那个小院儿绝对不可能住得是大户人家的媳妇。当做柴火屋或者下人房倒还凑合。
这其中,有个老伯对金鱼村的历史有些研究。据他回忆,老年活动中心的这个大宅子,原本是一户赵姓地主的祖宅。这户人家发迹之后搬到了镇上,祖宅一直闲置。直到百年前充了公,这才一路演变成了如今的活动中心。
这户姓赵的人家从事得是当铺买卖,与渔获不沾半点干系,而且世世代代平安顺遂,也算得上是老底子金鱼村附近一代的乡绅望族。
如果所谓的“周家少夫人”其实是被绑架来的鲛人,那么她与这座大宅的主人又有着怎样的关联?
就在事情重新变得扑朔迷离的时候,又有一位老伯提供了一条耐人寻味的线索。
赵家虽然是这座宅院的主人,但是远在赵家之前,这座宅院的地基就已经存在了。
更确切地说,不止是赵家宅邸,而是整座金鱼村,基本上都是建造在原有的地基之上的。
原来,现在这座金鱼村的历史大致可以追溯到明末时期。当时战乱频仍,一小群流离失所的难民南下避乱。无意间发现了这块群山环抱的海滨之地。
而更为奇异的是,这里似乎原先就存在着一个废弃的村落。满地古旧的断壁残垣、有些甚至还有火烧过的痕迹。
古时候的百姓,逐水而迁,在这样一处水土丰美的地方修建过村落,似乎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根据附近山里樵人的说法,这座宋代的古村曾经以繁殖金鱼为业,也曾经盛极一时。但是改朝换代之后,金鱼生意衰败,村民也陆续迁出。村落荒废日久、荒凉倾颓,又引来了天火,这才造成了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