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此借口,不论何人都不敢造次。淑妃不例外,她张了张嘴,哑口无言。玄绰不想再跟这女人耗,他还有更要紧的事办,趁此机会,挥手便命身后的一干侍卫上前抓人,“送淑贵妃回宫!”
美名其曰送回宫,实则大家心知肚明。大门外的官员们装聋哑一个个跪得更低了,而门内的宫妃们,见淑妃前来以为自己得了救,谁知她自身难保,随后又哀怨地哭起来。
淑妃见此情此景,气得身子不住地颤。忽然,她朝阶下的白幡甬道跑去,似嘶声力竭地诉道:“各位大人!请听本宫一言!”
她这突入其来的动作,引得在场的官员愣了身,面面相觑。但是,随后的一番话,更似惊雷般炸得他们大吃一惊。
淑妃说:“本宫今日便要当着穹天大地和在场所有大人的面,状告六皇子玄绰!谋害陛下!意图篡位!!”她红着眼直指高阶上的男人,宛是控诉。
高阶上的男人依旧冷然,神情未有一丝改变,仿佛淑妃指控的人不是他。“还不将此等刁妇拿下、如此体统,扰了父皇安息可如何是好?”语气极淡,好像台下的女人连蝼蚁都不如。
“是!”
两旁的官员不予过问地又垂下头。自然,明哲保身,一个是将死的女人,一个是东恒未来的掌权人,孰轻孰重大家心里蹭亮的明白。
“滚开!”淑妃尖声呵斥前来抓她的人,又举头朝玄绰道:“怎么?六皇子做了亏心事,害怕心虚了?这就想杀人灭口了?”她不依不饶地闹,仿佛势不罢休。
“淑妃娘娘,凡事要讲证据,没有证据你怎可随便污蔑我家殿下!”玄绰身边的侍卫扯着嗓子说。
而玄绰,此时正凝着眸子在想着什么。这女人今日的目的昭然若揭,只是此事她是误打误撞,亦或是....有人告诉她的?这事知道的人甚少,除了死人永远闭口外,便是那畲夷族的女人。就算是那女人泄露出去,对她并无好处才是。
回到阶下,淑妃忽而不明笑起,说:“证据?本宫当然有证据!只要开棺验尸即可。”
“笑话!”侍卫说:“陛下龙体何等贵重,岂是我等想开便开的?淑妃娘娘当真是来心存怨恨故意闹事,还不拿下!”
话音一落,淑妃还欲说道,一个不慎被人堵了嘴反剪双手押在了地上,随后她唔唔地挣扎起来,还想反抗。她余光撇向甬道前方的大门处,似在等什么人。
侍卫:“押下去!”
随着侍卫的话和淑妃的挣扎,整个皤德殿又吵杂起来。
忽然间,一道淡雅如泉莲的声音兀然响起:“放了她。”话音一落,仿佛一缕清泉注入,骤然使杂乱的皤德殿安静下来。
无比熟悉的声音,日日夜夜陪伴自己的声音,玄绰从头至尾未变过的脸色,听这声音后,遽然困惑又难看。
在场众人比之刚才淑妃来时还要震惊,不觉停了动作,纷纷侧头寻声瞧去。
只见白幡甬道前方的朱漆大门,缓缓出现一顶四抬青锦小轿,帛帘全部隐下,看不清里面场景。
忽然,一只纤长如羊脂般的手撩开帛帘。众人呼吸不觉一凝,后面赫然一张精致潋丽的脸随他起身跨出轿外的动作,渐渐暴露在众人的视角下。
“是国师大人...”
是的,来人便是昨日晚从京郊府邸逃出来的肖绯。咸仁帝一死,主角无疑是下一位继承人,若他再不抓紧行动,这么多年的计划不就功亏一篑了?他一逃出去,好在有系统给的指示,前后躲过了不少守卫。
待真正脱了险,他才朝皇宫的方位一直逃,说来也巧,在路上竟碰上爱慕自己的左大夫长房嫡女。她姑姑是诞了一位公主的芩嫔,肖绯便是借机踏上软轿躲过宫门的守卫随她一道进了宫。
进宫前,肖绯便一路在心中思忖如何扳倒主角的计划,敌人的敌人是朋友,他一脑便想到了淑妃。这女人倒是可以利用,但当他从系统那得知淑妃的境况,知道主角派人赐了毒酒后,便径直借着轿子去了淑妃那。
废了三十点反派值,才让系统撂倒那几个正逼淑妃喝毒酒的内侍。刚救下淑妃,肖绯便听寅时的棂钟敲响,按照原主记忆,他当然知道何意。
没时间了!
咸仁帝的灵柩一走,那么他的计划便泡汤了。但是他还有重要的事要办,无奈,肖绯只得让淑妃先去拖延时间,自己抓紧时间随后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