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说的你就信了?不怕她是同你开玩笑的?要知道,你的三皇兄会丢了性命,就是因为你的四皇兄轻信他人的话。”
“秋姨不是别人。”秦容十分肯定地告诉闵棠,闵棠却摇了摇头。
“秋月没有说谎,可你就没想着动一动脑子?她说的事距离我听到消息已经过去多久了?我得多操心,才能从早上听到消息,一直想到现在?何况事情已了。”
秦容略感窘迫。闵棠说的,他的确没有想到。理所当然地就问出了口。确实,以他母妃的性子,似乎不会惦记无关的人太久,消息听就听了,并不会当成一回事。
“那您方才在想什么呢?”秦容这一回却是真的好奇了。
“我在想,该给你找一个什么样的宫女,放到你身边伺候着,既不会坏了你的身子,也不会让你因为好奇被人诱导着做出错事来。”
闵棠这一说,秦容的脸刷地红到了耳根子。他窘迫不到不行,张嘴啊了两下,也没发出声音来。男孩子,总有长大的一天。时候到了,总有好奇的时候。
“母妃,儿臣忘了,儿臣还有事·······”
“不管有什么事,你也先别去了,好好坐着,听我说完。”
秦容不得不按下心中的羞躁,板正身子坐直了,静待闵棠的后话。
“你无需害羞,其实我方才坐在这里考虑的并非你的事。若不是你缠着问,我也不会想起你和你九皇兄偷偷看秘戏图的事。”
秦容的头更低了。他还以为他和九皇兄关着门在屋里看书的事,他的母妃不知道,他果然还是小瞧了他的母妃。
“看秘戏图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既然长大了,对这些东西好奇在情理之中。不过,没有人引导,你不可能知道这些事。宫中你身边伺候你的人都是本分的。九皇子那里,林婕妤更是当成了眼珠子看待,宝贝着,断不会叫人钻了这些空子。你们会知道这些,应当是在军中听说的。”
秦容抬起头来,惊讶地看着闵棠。的确,他们会对这些东西突然感兴趣,全因养伤的日子太无聊,突然想起在军营中听到的那些夜话荤话勾起的。
“不是我,是九皇兄。”
“我知道不是你,如果是你,采青会告诉我。我这么说就是想看看你会不会心虚。”
秦容被噎,好半晌说不出话来。他就说,母妃怎么突然提起安排贴身宫女伺候他的事,明明他都没有那个。秦容在军中两年,什么荤话没听过?以前有暗卫盯着,他和九皇子不可能明知故犯。万一叫圣隆帝知道了,脸丢大了。好不容易得了个清净机会,兄弟二人能在毓庆宫里博览群书,钻研各中精妙,自以为避人耳目,谁知道还是被闵棠发现了。更可怕的是,他在闵棠面前,不过说了寥寥几句,就漏了陷。
“母妃,您怎么能这样。”
“抱怨掩饰不了你的心虚。十一,你记住了。想干坏事,就得把尾巴扫干净了。即便不甚被人发现,想要将事情掩过去,自己不能先露白,让人一眼就看穿你。以往,你做了什么,都有音音替你收尾,以至于这些年,让你养成了做事留尾巴的习惯。可是,音音不可能一辈子给你收拾烂摊子。有的事,你得自己学着做了。”
“母妃这次出去,给姐姐找到合适的人了?”
“嗯,会岔开话题,长进了。不过你这话题转移得十分粗糙,我显然不能告诉你。咱们回归正题。”
秦容收起脸上的小失望,闵棠微微一笑。
“之前你和九皇子看秘戏图的事,就到我这里打止了。若是再有下一回,不幸被别人发现,我不会帮你兜着。你可以看,但是看了以后你要怎么做,做些什么,这就得想清楚了。想和做,是两码事。有些念头,生出来了还可以抹去,可是有的事一旦行动了,就再也无法挽回。你想过吗,十一?”
闵棠的脸忽然严肃起来,秦容见了若有所思。若说之前,他还因为被闵棠点破心中藏着的那点子不能见光的事而满心羞涩难堪,到现在,他已渐渐放下羞窘心思,思索闵棠的话。
从前他有什么事没做好,总爱推给华音,替他解决了。这也养成了他不爱断尾这个毛病。这次,被闵棠抓到,但凡他以往处事断尾经验足一些,也不会被闵棠三言两语数落得溃不成军。他长大了,有的事能和九皇子说,却万万不能叫华音晓得。除了男女之间的这些小事,往后他还会遇到更多的事,他总不能时刻想着依仗别人。
“母妃,儿臣明白了。往后做事之前,定当三思而后行。”
三思而后行,不是听信一面之词就冲动行事。如四皇兄这般,仅仅因为听信了澜郡主的一面之词就做出杀兄的错事,要不是因为皇子的身份,只怕命都没了。
闵棠点点头。
“你想清楚就好了。你总会长大,这些日子又涨了这许多见识,可否幻想过找个什么样的人来伺候你?”
闵棠的话不留一点余地,十分直白。秦容纵然有心理准备,也忍不住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若是圣隆帝来和他说这些事,他或许没这么难堪,可是闵棠毕竟是女子。他都已经这么大了,她的母妃怎么就能大大咧咧地将这些事说出来,完全不顾及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