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了捂狂跳的心口,沈墨战战兢兢长吁了一口气,将缀在腰间那块玉佩摘下,然后轻轻的搁在了床上。
沈墨又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裳,从他跟方亦白在一起之后,身上的旧衣裳不知不自觉间就被方亦白给一件件的藏起来了,后来穿的全是方亦白给准备的,不管布料还是款式都不是凡品。
如今要走,玉佩自然是留下,可是他也暂时没别的衣裳换了,便也不再多加纠结衣服的事儿。最后深深看了一眼床上继续沉睡毫无察觉的人,沈墨不再多停留,心里又默念了好几句对不起,将解药收好飞快的转身离去。
这别院自然比不上方府大,沈墨进出过两次之后,便能完全记得路了,这也是他为什么要方亦白来别院的原因。而且这边的下人相对少些,他离开之时也能轻松许多。
沈墨出了院子,有仆人恭敬的询问他去处,他只回道:“你们少爷喝醉了在里间躺着歇息,我也喝多了,出去透口气,不多会应该就回来了。”
沈墨跟方亦白的关系他们做下人的闭着眼睛都知道了,听他这么说,谁都没阻拦,便让沈墨离去了。
沈墨一出别院,便头也不回的加快了速度,赶到市集上谈好了一辆马车之后,沈墨正要上去,身后突然有人将他一把拽住,似乎带着些不敢相信的问道:“——阿墨!?你这要去哪?!”
在这个当口被喊住,沈墨的魂都差点飘走了,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叫住他的人是易嘉言。
沈墨迅速整理表情,深吸一口气,转过头去看向表情沉沉的易嘉言,笑着正要扯个谎把他糊弄过去,反正他一向好糊弄,可是下一刻,沈墨的笑彻彻底底的僵住了。
易嘉言直勾勾的瞪住他,压低的嗓音里抑制不住的愠怒:“——你来方府的目的达到了,所以就想走了吗?”
沈墨仿佛被雷劈在了脑子里,彻底懵了。什么叫来方府的目的?!易嘉言到底知道些什么?!
易嘉言见他沉默不语,一时气不过,咬牙切齿的将他一把拉住,“你跟我来!”
沈墨这才反应过来,心急如焚回头看了看满脸发懵的车夫,奋力的挣扎。现在易嘉言明显是知道什么了,他真的怕惊动了方亦白就走不了了!他走不了,那君清怎么办?!最后的时限快到了,君清还在等他的解药!
沈墨咬牙抵抗,易嘉言却也拼了命的跟他拉扯,两人打架似的,引得街上的行人远远的围观。最后还是易嘉言略胜一筹,死活赖活的将沈墨给拽到了一处稍微僻静的地方。他喘得面色发红,气息不稳,紧紧攥着沈墨的手根本就不敢松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