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回头,祁林把身上对他来说又大又长的披风脱下了递还给沈墨,沈墨瞥他一眼,却没接,神色很不好的直接上了马车。
祁林将包子揣进怀里,将怀里揣得鼓鼓的,他却腾起几分安心,因为有了这两个大包子,他接下去就不用饿肚子了。
他将沈墨的衣服给卷好抱着,鼓足了劲儿,继续跌跌撞撞的在已经前行出一段距离的马车后面跟了上去。
将儿子送走之后,君清红着眼在外面枯坐了一夜,等天亮才跛着脚回到了家,说是家,其实就是贫民窟里的一间破旧的小屋子,勉勉强强的能遮风,但下雨的时候床铺都会被漏雨下湿,根本没法睡。
连以前君家的的柴房都比不过。君清以前也从没想过自己会过上这种根本不是人过的日子。
当他拖着疲惫的步伐回到自己家门口时,看着眼前寒酸破烂的小屋子,突然有几分怅然的驻足顿住了片刻。
以前的自己多么光鲜亮丽啊,前呼后拥,但阿墨淳朴又简单,好像总是为钱奔波。所以在阿墨面前,他一直隐隐都有着优越感,觉得自己这样的家室,这样的身份能喜欢上阿墨,阿墨应该感激他才是。
可是时过境迁,如今的阿墨锦衣华贵,风采夺目,整个人明亮的犹如天上的太阳,令他不敢用眼睛去直视。而他却凄惨落魄,跛着脚,连口饱饭都没得吃,还不得已的将自己的儿子送走……
他无法忘记前一日见到阿墨时,那种无敌自容,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躲起来的羞耻之感。
如果,如果当时的他没有贪心的跟云萝在一起,没有生下祁林那孩子让他跟着受罪,而是一心一意的接受阿墨的感情,那么今天的结果是不是就不一样了呢?
他不知道,也没办法知道了。
而且,世界上也没有后悔药。他已经走到了今天这一步,一切的后悔对他来说,都是虚妄可笑的。
君清悲凉的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往里走,门却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走出两个地痞流氓一般的男人,两人正一边系着裤带,一边凑做一堆猥琐的笑着说什么。
君清意识到了什么,咬着牙浑身都开始剧烈的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