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易有些责怪地道:“你自己也注意一下身体,干什么小心点儿,这也只是撞到头部,幸好还有头发遮一下,要是在你脸上留下一道难看的伤疤,看你以为还怎么出门?”
段瑶笑了一下,“我知道,我以后会小心,多谢王爷关心。”接着转口又道:“那个绣荷包的事是不是可以多给我一些时间,我现在还受着伤呢,头疼着,没那么多时间绣。”
给肖承启的荷包是练手,给他的荷包可是为了感谢,既然答应了他,就要做好,她可不敢把绣给他的荷包敷衍了事,总要从头到尾尽职尽责,免得他又找话来说,争取多一些时间也能做得好一些。
周成易看着她脸上讨好的笑,心里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还是不要逼她太紧了。
“好。”周成易扫了一眼她头上的伤,“给你半个月的时间,一个荷包怎么也该绣好了。”
段瑶算了算时间,半个月总该是够的,遂点点头道:“半个月是够了。”
周成易缓和了一下语气,“你头上的伤,一会儿让张延齐看看,姑娘家千万别留下疤才好。”
很少有男子会这么细心注意这些,段瑶“嗯”了一声,对他的关心还是很受用的。有人关心自己,没有什么不好。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张延齐才给老太爷段雁鸿施完了针,累出一身大汗,老太爷段雁鸿也疲累地睡了过去。
此时天色已晚,早就过了晚膳时间,段家一家人忙了整整一天,都还没有用吃食,李氏安排了一桌宴席,招待张延齐和周成易,感谢他们在关键时刻出手相救。
下人带张延齐去浴房清洗了一番,一刻钟之后回转,段禀文和段云琪陪坐,于是周成易、段禀文、段云琪、张延齐四人坐了一桌。其他女眷带着段云安又坐了一桌,中间隔着一道屏风,互不干扰。
周成易坐的位置,正好就对着屏风,隐约能见屏风那边影影绰绰的身影,他竟能从那些身影总分辨出谁是谁,明明没吃两杯酒,那抹俏丽的身影却一直在他眼前晃,他想他也是中了魔障了。
放下酒杯,周成易不再饮酒,只时不时瞟一眼屏风那边,听到那些低低的说话声,柔柔的细细的嗓音,像风一样吹过树梢,又拂过他的耳膜,如有羽毛在他的耳廓上扫了扫,他的耳朵禁不住动了一动,只觉得那声音真是好听,比最优美舒缓的钢琴曲还要叫人迷醉。
这顿宴席开席开得晚,几人一直吃到月上中天才散,张延齐吃了好几杯酒,脸有些发红,而周成易却脸色很白,比他平日里还白上几分,再加上他的皮肤细腻,就跟一块完美的白玉一般,如不是离得近了,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还以为他根本没吃酒,平静无波的脸上是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段禀文和段云琪亲自送他们到府门外,段禀文本事要亲自送他们回去,被周成易婉拒了,“段大人请回吧,我和张大夫自行回去便可。”
张延齐也道:“段大人不用客气,此去肃王府也不远,段大人就不用再相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