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即使落魄至此,朝阳悠也不可能是什么软弱的羊羔,他应该是蜷缩起身体的毒蛇,等待着敌人松懈的时刻给予致命一击。
不过,对于自己这种老道的猎人而言,不管猎物做出怎样的垂死挣扎,也不能影响到最终被杀灭的结果。朗姆这样想着,微笑道:“boss还有什么吩咐?”
朝阳悠淡淡一笑:“让我回财团,从此朝阳财团和组织再也没有半点关系。”
还没等朗姆说话,就听琴酒冷冷道:“不行。”
语气决绝的好像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
“怎么,朝阳财团大是大,但组织也不是必须要它来收敛财力不可,何必揪着不放呢。”朝阳悠笑容淡淡的,但似乎已经对琴酒有些恼怒了:“你们应该知道,boss的权限,如果不是我自己心甘情愿,是不可能转交出去的。”
言下之意,要么答应朝阳悠的要求,得到组织,要么就两者哪个都得不到。
朗姆看着这个站在那里,淡然微笑的男人,突然意识到这或许是他最后的挣扎了。
赢了的话他可以得到另一片天空,从此洗脱黑色的身份,作为一个正常人彻彻底底的行走在阳光下。可是如果他输了……
那么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他正经的容身处,他所能做的只不过是屈身于另一个男人身下,以卑微的男宠身份苟且存活。
朗姆看着朝阳悠,觉得他还真是可怜。原本是手握最高权力的男人,却被自己信任的人背叛,忠心的手下当着自己的面被杀害,而他不仅落到一个被人肆意玩弄的地步,还要为了谋求唯一逃脱这个境地的希望交出自己保命的东西。
啧啧,要不是因为组织权限太过重要,朗姆都要开始同情朝阳悠了。
只可惜,现在得到权限才是第一位的。
而且……应该有人比他还要着急才对。
事情正如朗姆所想。听了朝阳悠的话,琴酒原本就冷淡的脸色显得更加冰冷了,墨绿色的瞳孔里翻滚着怒气。他微微抬起下巴,语气缓慢冰冷的如同施舍一般:“我和朗姆已经联手,权限对我们而言没有太大用处,而你的财团……也不过只是花些时间就能得到的东西。”
“你的威胁根本毫无用处,这只会让你吃苦头而已。”
朝阳悠的表情淡了下来,垂在身侧的指尖微微一颤。
琴酒不会放过他的。朗姆想。
这个冷血又固执的男人等待了这么多年,在好不容易有机会把他彻彻底底的掌握在手里的时候,怎么可能会放手呢?
朝阳悠抿了抿唇,似乎是在权衡,但这实际上没有什么好权衡的。
他轻轻的,缓缓的笑了:“既然你们不同意我的要求,那也没有办法了。”
朝阳悠瞥了朗姆一眼,眸子里深沉的黑色几乎令朗姆以为他知道了自己的想法。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
朝阳悠根本不可能知道他的父亲,上一任boss留给他的权限里包含了多么重要的东西。如果他知道的话……怎么可能这么久了还能无动于衷?
朗姆相信没有人能抵制住长生不老的诱惑。
索性朝阳悠也就只看了他一眼,随后就移开了目光。他看着琴酒,笑容微冷:“商人不做赔本的买卖。”
琴酒眯起眼睛,森白的犬牙露了出来。他伸手捏住朝阳悠的脖子扣在墙上,冰冷的语气中带着暴虐:“看来你是不同意了?很好。”
触及到琴酒冰冷中含着疑问的目光,朗姆微微一笑,十分贴心的指了指一旁的房间:“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房间绝对隔音,请放心。”
得到想要的答复,琴酒冷哼一声,捏着朝阳悠的脖子踹开门走进去。
门砰地一声被大力关上,朗姆看着和墙壁严丝合缝的隔音金属门,觉得他还有的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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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门打开灯,琴酒先冷着脸搜寻了一圈,确定室内没什么窃听器摄像头一类的东西,这才弯身去查看被甩到床上的朝阳悠的脖子,那里已经青紫了一圈。
“抱歉。”琴酒小心的碰了碰那里,低声道歉。尽管他已经尽量控制力道了,可是朝阳悠的皮肤实在是太细嫩,稍微使点力都会在那白皙的皮肤上面留下点印子。
“不碍事。”朝阳悠轻笑着挥了挥手,示意自己完全没有问题。他坐起来,扫了室内一圈,谨慎的问道:“确认隔音?”
琴酒点了点头。
朝阳悠松了口气。还好朗姆没有听墙脚之类的变态爱好。
“我们的猜想没问题,你的权限对朗姆来说很重要。”确认朝阳悠没有事,琴酒坐到他身旁,这才开始说正经事。
“嗯,他这么着急想要得到权限,你说会不会……”朝阳悠拈起琴酒一缕银发:“和这个有关?”
琴酒赞同的颔首:“可惜他一直不露出真面目,否则你的推测就能得到证实了。”
“不着急,他总会路出马脚的。”朝阳悠微笑着摇了摇头,又道:“不过朗姆还真是狡猾又谨慎……我已经表现的这么落魄,他竟然还没有对我完全放下戒心。要不是采用这种方法,还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能够摸清他的底牌。”
“他现在不像以前那样敌视我了,而且大概是以为我现在一门心思放在你身上,朗姆对我的警惕也没有以前那么强烈……他的重心从我身上转移了。”琴酒淡淡道。
朝阳悠微笑着摊了摊手:“这就是他的疏漏了。朗姆现在把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