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看陈震北:“爸爸,柳,家岭,哥哥,姐姐,我想骑,柳二狗。”
陈仲年面无表情地看着陈震北。
陈震北笑:“爸,这多正常啊,除非傻,要不哪个孩子喜欢上幼儿园?您不也说现在的孩子从小连点土星儿都不见,一个个都养成了玻璃翠儿了嘛,思危向往广阔的乡村和土地,这不正合您的心意嘛。”
陈仲年这次没忍住,用力敲茶几:“我说孩子不能娇惯,得经常见见风雨,摔打摔打,可我没说让思危去柳家岭,想让孩子锻炼,哪儿不行?你干嘛一天到晚跟他叨叨柳家岭?”
虽然对父亲生气的结果心有所惧,陈震北脸上却笑的更大了:“因为您也没说不能去柳家岭啊,您早说,我就让思危只看他们出去旅行时的照片了。”
不说这个还好,一提旅行照片,陈仲年更生气,简姐和思危带回来的照片非常多,但思危和陈忆沈的最多占了四分之一,其他都是思危和柳家、曾家孩子在一起的。
陈仲年哆嗦着手指向陈震北的鼻子:“你就跟我打游击吧,哪天你打出大乱子了,我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思危还不明白爸爸和爷爷争吵的严重性,好奇地盯着陈仲年的脸:“爷爷,打仗?打,鬼子?”
陈仲年对儿子和孙子的态度是严苛和溺爱的鲜明对比,他转向孙子,满脸慈祥:“对,打仗,打鬼子,把他们从咱们国家赶出去,让我们思危能好好地玩,好好地生活。”
思危:“玩,小萱哥,小雲哥,小雷哥,会,会,会打,马车。”
陈仲年不解,问思危:“打马车……是什么?”
陈震北说:“就是打马车轱辘,跟京剧里那个什么武把子差不多,爸我给您打一个您看看?”
他说着就站了起来,还开始解扣子。
陈仲年黑着脸摆手:“去去去,多大人了你还打武把子,不怕闪了腰。”
陈震北一副很失落的样子又坐了回去,嘴里嘟嘟囔囔:“打马车轱辘可有意思了,特锻炼小孩儿的平衡能力,小凌他们那儿穷,小时候什么玩具都没有,都是玩这个,要不他那么瘦,怎么能在集团军的大比武中胜出?集团军几十万人,没点硬功夫……”
陈仲年在茶几上摸来摸去,最后摸了一本看上去很新的书,抬手冲陈震北扔了过去:“你给我闭嘴,以后不许再在思危面前提柳家岭,也不许再让他看那些相片。”
陈震北伸长胳膊把书给接住,弄平整了又笑嘻嘻恭恭敬敬给送回来:“您还没看完呢,看到哪一页了?我把书签给您放回去。”
陈仲年看着他喘大气:“不用,我不想看见你,你回你自个儿屋里吧,今儿晚上哪儿都不许去,不许出门。”
陈震北从善如流:“成,那我去我屋了,您什么时候想训我了,让小林儿他们叫我,我随时待命。”
陈仲年又去摸书。
陈震北赶在他砸向自己之前笑着跑了出去,还顺手把门给带上了。
思危指着门:“爸爸。”
陈仲年又拿过一个快半米长的玩具卡车:“爸爸有事,爷爷陪思危玩。”
他把卡车放地上,一摁开关,玩具卡车跑了起来。
思危兴奋地从他腿上跳下去,追上玩具车,从车上跳过去,左边跳右边,又从右边跳左边。
三岁的孩子,还不能很好地掌握平衡,他跳的很笨拙,每跳一下好像都会摔倒,并且他身体跟不上思维,每次都没办法正好从玩具车上面跳过去,只是在后面象征性地跳一下,他他却玩的非常开心。
陈仲年高兴地跟在孙子身后护驾,一直到玩具车钻到写字台下面出不来为止。
思危得意地跟爷爷炫耀:“我,我,我会蹦。”
陈仲年老怀大慰:“对哦,我们思危都会蹦啦,真是太能干了。”
思危继续炫耀:“哥哥,小萱哥哥,蹦,可高,还,还,还,扭屁屁。”
陈仲年脸上的表情有点垮,却舍不得扫孙子的兴:“哦,那,我们思危会扭屁屁吗?”
思危想了想,摇头:“我,不会,哥哥,小萱,哥哥,会。”
陈仲年拉着他把玩具车放回茶几上,牵着他的手往外走:“小萱不是思危的哥、龙龙哥才是思危的哥哥。”
思危自顾自说:“小萱哥哥,龙龙哥哥,嗯,嗯,小雲哥哥,小雷哥哥,胖虫儿,哥哥。”
陈仲年牵着思危的手来到院子里,警卫战士过来想接过思危,被他摆手拒绝,他牵着思危来到陈震北的门前,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陈震北面前的茶几上摊的全是相片,手里还拿着一张,看到陈仲年和思危进来,他把手里的照片塞进茶几上的照片下面。
陈仲年的脸又黑了:“你这是干什么?故意跟我作对吗?”
陈震北笑着站起来,硬把他拉到自己身边的沙发上坐下:“爸,我是您儿子,您能不把我当阶级敌人阴谋论吗?就几张照片而已,做什么对,您还能怕这个吗?”
陈仲年不屑地往茶几上瞟了一眼:“不就是一个景致好一点的山沟沟,我年轻时候,全国都这样,虽然到处是民不聊生,可环境没被破坏,到处都是树林河流,你别想拿这些蒙思危。”
陈震北笑:“那不是您年轻时候嘛,现在不没嘛,要不,您发动一下您的老伙计们,跟***提个建议,再来个全国性的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