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侠深深地叹了口气:“我知道孩儿,人长大了都得结婚,可我不想结啊!”
猫儿吓了一跳:“小叔,你可不敢胡说啊,你今儿后晌才领哩结婚证,你今儿黑就不待见周阿姨了?”
柳侠戳了一下猫儿的脸颊:“傻孩儿,我哪儿不待见您周阿姨了?我,我只是不想结婚,。
猫儿,你说当初要是您周阿姨俺俩是自己认识哩,是好朋友,而不是叫人介绍成了谈恋爱多好,就跟张乔乔她妈样,俺寝室哩人都可待见她,她去俺寝室一回俺寝室哩人都可高兴,我也一样,可我待见是待见,我没想跟她结婚啊!”
猫儿说:“你不想,张伯伯想了啊,女哩要是可好,男哩都会想給她娶回家。小叔,周阿姨真哩可好,我以前觉得谁都配不上你,可我现在觉得周阿姨跟你就可般配,真哩,你别瞎胡想了中不中?”
柳侠翻过了身平躺,看着天花板:“我知道您周阿姨可好,我也可待见她,可我,可我就想一直跟现在样,就咱俩搁咱这个家过,我不想叫别人来咱家啊!”
这回,是猫儿侧过了身用手指戳柳侠的脸:“你可待见周阿姨,我也可待见周阿姨,周阿姨恁好,别哩人肯定也可多待见她哩,咱得赶紧把她娶到咱家。
可咱家就咱俩人,你不娶周阿姨谁娶?总不能我娶吧?
我跟你说,这几天周阿姨天天来咱家,我一回来就觉得咱家可热闹可美,我就待见这样,你赶紧把周阿姨娶回来,以后天天都是咱仨,你肯定会觉得可美,比咱俩哩时候还美,听见没?”
……
猫儿睡着了,柳侠一直看着窗帘上摇曳的树影。
他结婚了,再有不足五十天,最不喜欢一个人睡的猫儿,就永远只能一个人睡在这个屋子里了,只属于他和猫儿两个人的家,将永远消失,再也回不来了。
……
第二天早上,猫儿一睁眼,就看到了亮堂堂的房间,他大叫了起来:“啊——我迟到了我迟到了,我又迟到了。”
柳侠的声音传过来:“醒了孩儿?饥不饥?”
猫儿苦楚着脸对外面喊:“小叔,你咋不喊我起来去学咧?”
柳侠端着个盘子走进来:“我醒的时候已经六点多了,我想反正已经迟到了,干脆让你睡个痛快,来乖,吃药。”
猫儿看看表,十一点三十五。
第三天,猫儿和柳侠又重复了这个过程。
猫儿起床后对着柳侠跳脚:“我是高三生啊小叔,你再这样我就生气了。”
柳侠把药塞进猫儿嘴里:“虽然以前我说了让你安心睡,到时间了我叫你,可实际上每次我做好饭过去叫你的时候,你都已经醒了,现在,你根本就醒不了。
猫儿,考大学当然重要,可小叔不想因为一个大学把你的身体弄坏,我想跟三婶儿说一下,给你办个休学乖,晚考一年大学没事,就是不上大学也没什么大不了,咱得先把身体养好。”
猫儿把肝精补血素喝了,又一口气把大半缸子白开水喝完,才对柳侠说:“坚决不,我明年一定要考大学。”
中午吃饭的时候,两个人还在因为这个打嘴仗,周晓云说:“我也不赞成让猫儿休学,高三太难熬了,猫儿好不容易熬过去四个月,咬咬牙再坚持几个月就过去了,如果休学,精神和身体都得再多煎熬一年,太不划算了。”
柳侠的休学计划被二比一否决,猫儿对柳侠说,从今天晚上开始,他晚上要抱着闹钟睡。
柳侠送猫儿去学的时候,忽然觉得猫儿的脸色好像更白了,他当时就停了车,扳着猫儿的脸看,越看越白,他心里有点慌,对猫儿说:“我觉得你贫血好像更严重了,咱去学校,让三婶儿给你请假,咱现在就去原城给你看病。”
猫儿推开出门跳了出去,撒腿就跑,边跑边说:“小叔,你别再疑神疑鬼了,我没病也让你给念叨出病来了。”
柳侠开车追上去,好一通劝,又看看猫儿的脸,好像确实是自己看错了,并没有更白,他松了口气跟猫儿赔不是,并保证不带他去医院,猫儿这才又上了车。
猫儿第一节课整个是趴在桌子上听完的,他觉得浑身上下一点劲都没有,特别想躺着睡,他觉得自己真的病了,好像还有点严重,可他不想请假,更不想休学,他想早点考上大学,早点给小叔挣钱。
即便不想这些,他现在也不能让小叔看出来他有病了。
小叔最近要议婚,议婚后还有很多必须的程序,最近这一段小叔都会因为结婚的事儿很忙,如果他这个时候生病,小叔肯定会把所有的事情都抛开,紧着给他看病。
如果因为给他看病耽误了小叔的婚事,那他真就成了个丧门星了。
柳侠一路心里计划着下午给猫儿做什么饭回到家,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客厅里的柳魁,周晓云在陪着柳魁说话。
柳侠特别高兴,问柳魁怎么突然来了,怎么没提前给他打个电话。
柳魁说:“咱街上那个公用电话坏了,我想着反正你现在天天搁家给孩儿做饭,我来也不怕家没人,就直接来了。”
周晓云站起来说:“快到上班时间了,碗还没刷完咧,大哥,柳侠,您俩说着话,我去刷碗了哦。”
柳魁来,是因为明天柳川要回来了,因为看的吉日只有不足两个月时间了,家里想早点去周家议婚,柳川如果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