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没说话,加了一把油车子就出去了。
虽然只有三四分钟,车子到王君禹的诊所门口时,柳侠的心情却已经平静的差不多了,知道猫儿回去过,他的心一下子就放下来了,不过下车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手还在抖。
那男的抢在他说话之前把那几张钱拍在了他胸前:“不用谢我了,跟柳川说让他多请我吃几次红焖羊肉就行,柳侠,回头见。”
柳侠看着那人骑着摩托车走远的背影楞了一下,马上就转身跑上了台阶
王君禹的诊所挂着小敏用挂历纸自己编的珠串似的门帘,他把门帘一掀开,就看到了站在诊疗床边正给马鹏程裹纱布的王君禹和站在王君禹身边的猫儿。
猫儿听到声音一扭头,正好看见柳侠,高兴地问:“小叔,你回来了?”
王君禹也回过头,笑着说:“你来的真巧,马上就好,猫儿说你早上就去原城了,现在才回来?”
柳侠走过去揽着猫儿的肩膀说:“嗯,好几个人一起,本来能早点回来,因为办其他事耽误了一会儿,先生,他怎么样?”
躺着的马鹏程自己回答:“没事儿,就是口子有点深,缝了六针。”
柳侠都想伸出正在抚摸着猫儿的脑袋的手去给马鹏程几巴掌:“缝了六针还没事,你觉得缝几针才算事?”
马鹏程嬉皮笑脸地说:“脑袋掉了也不过碗大个疤,缝针当然算不了什么事了。”
柳侠不搭理这个小二杆子,问猫儿:“楚昊呢?”
“我在这儿呢小柳叔,我去给马鹏程买雪糕去了,他说他光荣负伤,柳岸我们俩得慰劳一下英雄,一人给他买十根冰棍儿吃。”楚昊一头大汗站在门口说。
柳侠扭头,一眼看到的就是楚昊手里提的塑料袋子,袋子里至少有七八个糖葫芦。
真实的情况是八个:王君禹、猫儿、楚昊一人一个,马鹏程五个。
马鹏程一看见楚昊,饿死鬼似的伸出手:“先给我一个吃着,要不一会儿就化了。”
柳侠真是服了这个吃嘴精了。
王君禹直起身:“好了,坐起来吃吧;柳侠你这边坐,我洗一下手。”
柳侠还没走到长椅跟前,传呼机响了,是马千里呼他:你在哪儿,马鹏程跟你在一起吗?
柳侠想到已经这时候了,马千里和楚远两家见不着孩子,肯定也着急,他先出去给马千里回了电话,简单明了地把马鹏程的情况给他说了一下,让马千里在家等着,他马上带马鹏程回去。
回到诊所听王君禹交待了注意事项和换药时间,柳侠就和他告辞,带了三个小家伙一起回家。
柳侠电话里已经把情况说清楚了,马鹏程回来的时候马千里和苏丽蓉都没有表现的很意外,苏丽蓉把马鹏程在沙发上安置好了之后还对他说:“出了事不跟家里说,想瞒天过海,把大人急成这样,这个账咱们先记着,拆了线之后一块儿算。”
马鹏程满不在乎地说:“不就是鸡毛掸子吗?老马我久经沙场,还能怕那个?“
因为人是自己送回来的,好像很自然的,责任就成了自己的,柳侠觉得非常对不起马千里两口子,十分真诚地跟他们道歉:“队长,嫂子,对不起,我……”
马千里弹了马鹏程翘着放在茶几上的伤脚一下,吓的马鹏程哇地一声把脚缩回去抱了起来,对马千里怒目而视。
马千里跟没事儿人似的和柳侠说话:“对不起什么?那烂酒瓶子你扔的?”
柳侠忍不住笑了起来。
马千里拿起两个大桃子,给猫儿和楚昊一人抛过去一个:“接着,感谢你们送马鹏程回来的,下回他要是扎了那只脚给送回来,还有。”
这回苏丽蓉给气着了,她咬牙切齿擂鼓似在马千里背上锤了好几下:“连自己亲儿子你都咒,马千里你是不是人?”
马鹏程则扶着沙发背站了起来,单脚跳着往柳侠跟前跑:“小柳叔叔你可怜可怜我把我带走吧,要不我后爹晚上得把我这只脚也给弄得逢六针,没准儿还得多呢!”
柳侠揽着猫儿的肩膀往外走:“我们明天回老家,你这脚跟着我们走不了,你还是在家继续可怜着过吧!”
猫儿难得大方地对马鹏程说:“你等着吧,回来的时候给你带卤肉。”
马鹏程恨不得现在就跟他们回柳家岭。
一进家门,柳侠就把猫儿紧紧的搂住了。
猫儿觉得小叔今天有点不一样,不过,到底是哪点不一样,他说不上来,他觉得柳侠是一整天都没看见他,太想他了,所以非常高兴地回抱着柳侠,用脸颊、鼻子一点点亲昵地蹭着柳侠的脸和脖子:“嘿嘿,小叔,我也可想你,我今天根本不想去,我想着你五点多就会回来,都开始洗菜了,马鹏程和楚昊硬把我拽了出来。”
柳侠说:“小叔知道,小叔就是想你了乖。”
等吃了饭躺在床上,柳侠再次把猫儿搂在怀里,好久不说话,猫儿才觉得柳侠有点不对劲:“小叔,你怎么了?”
柳侠说:“小叔刚才到水库去找你,可怎么都找不到……小叔吓坏了,小叔以为你们出事了……乖,以后再出去玩,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得赶紧回来,如果你再跟今天这样吓小叔一回,小叔估计就没命了。”
猫儿看了一会儿柳侠的脸,然后就像只真的小猫儿那样,用鼻子嘴巴、脸把柳侠的脸给蹭了一个遍,末了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说:“不会小叔,我才不会让自己出事呢,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