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荣泽其他单位的家属楼,大部分人都是用地板砖铺客厅,其他房间还是水泥地或水磨石地。
现在,柳侠和付东住对门,如果柳侠就这么搬进去,这反差实在是太大了点。
猫儿趴在柳侠身边,和他对着脸想了一会儿:“你觉得大爷爷和大伯他们会去别人家看吗?”
柳侠眼珠子转了一圈,摇摇头。
猫儿说:“这不就完了,屋子等咱有了钱再装修,咱把咱们手里的钱买两张漂亮的席梦思放那两个屋子里,席梦思一个好像四五百块钱,咱要是一次买两个肯定还能再便宜点。
剩下的钱咱还够再买一套沙发或柜子,咱俩住的屋还用咱现在的床和东西,大爷爷他们又没见过席梦思,来一看,肯定会觉得咱们家还可漂亮呢!”
柳侠想了想,对着猫儿伸出一个大拇指:“就这么着,不过,席梦思咱得尽量买最好最硬的那种垫子,我听说,以前经常睡硬床的人,睡席梦思会觉得腰酸背痛,睡不舒服。”
猫儿说:“那当然。”
不过,在他们俩去看席梦思之前,终于破了案的柳川正好来,听了他们的计划后问了柳侠一句:“你觉得依咱伯咱妈那性子,他们可能会长期住在你们这里吗?还有大哥大嫂,他们可是连小葳和小蕤来吃个饭都不允许太频繁的。”
柳侠和猫儿一下就傻脸了,他们自觉考虑了那么多那么周全,怎么就忘了考虑家里人都是什么性子了呢?
柳川看看两个人的表情,毫无同情心地继续:“别想着回去撒娇或耍赖,那招儿小事的时候管用,在这么重大的问题上,咱伯咱妈不可能因为你们那点小猫腻就妥协的。
而且,我觉得还不仅仅是在理智上咱伯咱妈他们觉得不应该来住的问题,我每年把咱妈接来买衣服,必须在荣泽停一晚上,咱妈几乎就没睡着过,街上随便一点动静,她就睡不着。
咱妈说,她在咱们家住了四十年窑洞了,受不了外面这么乱糟糟的世界。
在曾大伯家,咱伯开始一直急于回来也是因为这个,如果不是咱妈当时舍不得扫咱们的兴努力坚持,怀琛哥一举行完婚礼咱伯就带着咱妈回来了,咱伯根本不可能让咱妈天天遭这种罪。”
事实证明,柳川这个警察已经越来越专业了,观察人的能力比柳侠和猫儿他们高出一大截。
柳侠和猫儿回家轮番上阵,找出各种理由和柳长青、孙嫦娥撒娇耍赖,想让他们以后长住荣泽。
柳长青轻轻巧巧一句话就把俩人给打发了:“您能生出法叫您妈天天黄昏睡哩跟搁咱家一样踏实,我就去。”
第129章
柳侠和猫儿百般花招用尽,也说不动柳长青和孙嫦娥离开柳家岭跟他们俩长住,两个人回到家后沮丧了好几天,然后恢复精气神,晚上又坐在一起修订计划。
最终俩人决定,如果现在不打算装修,那干脆就趁现在季节正舒服,早点搬家,天气冷了之后,一家人都来,他们这里没有那么多铺的盖的,而且柳雲和柳雷两个小家伙现在也已经住习惯了窑洞,恐怕会嫌楼房冷。
要搬家,就得选黄道吉日,选黄道吉日,就得找算卦先生。
柳侠虽然星期天可以按时休息了,可星期六还得上满全天,他从工地赶回家,天天都是七点半以后,所以星期天他回家还是非常紧张。
如果趁柳川的车,苏晓慧和柳葳、柳蕤本来可以提前半天都走的,为了等他一个人,大家都得弄到半夜。
全家人,包括柳川都不让柳侠这么辛苦地来回跑,所以柳侠和猫儿现在不是每个星期都走。
这个星期天,两个人决定去把搬家的时间确定下来。
柳侠在荣泽高中时就知道,老城泽河桥头长年都蹲守着若干位算命先生。
星期天,吃过了早饭,柳侠和猫儿先到古渡口路买了排骨和土豆,白菜,然后才骑着车子来到泽河桥边。
猫儿在十来个人中一眼就看中了坐在大柳树下一位白胡子飘飘、颇有点仙风道骨的老先生。
两个人在小马扎上坐下,说明了来意,老先生让他们报上生辰八字和房的大概坐向。
两个人同时惊奇道:“搬家看日子还得要生辰八字?”
老先生道:“要不看啥?黄道吉日可不是个固定哩日子,要不那些结婚哩人咋不搁同一个好日子里成亲咧?
只要沾上了吉凶,那就是不同人不同命,所以吉日也不同时,八字不一样哩人,黄道吉日也不一样。”
两个人觉得老先生这话很有道理,就老老实实地报上了八字。
老先生垂目捻指稍微一掐算便说:“最好哩日子是下个月,也就是阴历十月初五,祭祀、祈福、作灶、搬家、入宅皆宜,辰时起火祭灶。”
柳侠和猫儿互相看了一眼,对这个日子很满意。
还有整整两个星期,到时候应该还是现在这样不热不冷的天,而且准备的时间也不会太仓促,虽然不打算装修了,可他们还是有不少需要准备的,床和柜子还没买,还有一些小东西需要添置。
柳侠拿出钱包问:“先生,多少钱?”
老先生神色恬淡慈祥地说:“卜卦历来都是主顾凭心意给,没有要的。”他忽然好像很随意地问柳侠:“两位小哥儿哩生辰确定没记错吗?”
柳侠觉得他问的有点奇怪,而且称呼也很有意思,就开着玩笑反问:“先生何出此言?”
猫儿却生气